宋清越臉色又青又白。
遇見宋清越,毀壞了姜敏一大早的好心情,她沒想到這個男人如此糾纏,之前都鬧成那樣,他還跑過來糾纏不已。
姜敏絲毫不覺得感動,只覺得噁心。
就跟吃了蒼蠅一樣,而後送報紙都感到悶悶的,恨不得早點離開這個地方,她騎著車沿著圍牆走,又來到了張家門口。
今天的張驍沒顧得上她,而是在院子裡跟另一個男人對峙,圍牆並不高,姜敏站起身就能看清那個男人的面貌,得了,原來是張驍那個便宜的大哥。
真是奇了怪了,這些蒼蠅怎麼成雙成對的出現。
便宜大哥姓張,名逸遠,他原本不姓張的,姓高,後來主動說改姓成張,也就成了張逸遠,是張驍的大哥,有的外人不清楚,就當他是張堅的親兒子。
張驍長得更像母親,他站在張堅身邊,旁人很難相信這麼一個模樣粗獷的男人會生出這麼一個俊秀的兒子,父子倆只有隱約稜角的相似,而張逸遠和張堅站在一起,倒還有幾分親父t子的模樣。
此時院子裡的張逸遠手臂上搭著一件軍裝,手上拿著一個相框,隱約能看見是張合照,他的聲音成熟而低沉:“我和爸去照相館拍了張合照,洗出來了,我那邊留了一張,這一張,我想著還是擺在家裡好。”
“照相館拍照的人說,咱們父子兩個人拍,人太少了,看著單薄,不夠熱鬧,不如人家一家子拍合照,等到哪天,你,我,還有咱爸和岑阿姨,咱們一起去照相館拍照合照,那就是最好的全家福。”
張驍冷冷道:“滾,這從來都不是你的家。”
“驍驍,人都要從過去走出來,爸爸走出來了,舅舅走出來了,只有你從來沒有走出來,去世的人早已經不重要了,活著的人才有未來。”
“你母親的事我很抱歉,但那並不能怪爸爸,爸爸他也不想的。”
“被耽擱了這麼多年,爸爸他也年紀不小了,早該找個伴了,岑阿姨苦苦等了多年,你已經十八歲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不懂道理——”
張驍雙眼泛紅,他冷笑著掃過照片上的“父子”二人,雙拳握緊,指甲狠狠地扎進肉裡,這傢伙丫的就是欠揍。
下一秒,他準備揮拳頭將眼前這男人揍得滿地找牙,然而他的拳頭還沒揮出去,一道身影擋在了他的面前。
原本聽了宋清越一通假惺惺話語的姜敏,渾身充滿了怨氣,這會兒再聽張逸遠的陰陽怪氣,她滿腔的怨氣無處發洩,這張嘴早就憋不住要開炮了。
她指著張逸遠,大罵道:“你這個男人長得人模狗樣,怎麼假惺惺的有病啊,你還要不要這張了臉啊?我只聽說過惡毒後媽,這世道竟然還有惡毒義兄,就連說出來的話,都帶著一股後媽味兒。”
“一口一一個驍驍,我都為你感到噁心,你當誰還看不出你的歹毒心思,人家親爸爸娶妻不娶妻關你屁事啊,在這裡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果然不是親生的,你在路上隨便指個人,讓他親爸給他娶個後媽,你看人家往不往你身上潑糞!噁心!”
姜敏憋得很惱火了,這下一開口,就跟拉開了閘門的洪水,就這麼一瀉千里,誰都擋不住。
別說是張逸遠,就連張驍都聽懵了,張逸遠臉上青青白白,頭一次被人青天化日之下戳穿心思,整個人彷彿被架在烈火上炙烤。
他因為自己做得很好,難道外人都是這麼看他的?
張逸遠冷聲問道:“你是誰?”
姜敏大聲道:“我就一個路過送報紙的,看見這麼薄情寡恩的人,我都看不下去了!”
“我聽說他媽的死跟你有部分關係,好歹也算是你半個救命恩人,你卻勸她兒子接受後媽,你還是不是個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