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嗎?紀禾最開始的故事。
當一束光,以固態的形式衝入大地,大地和它就都有了生命。
他們將共同在此繪製出,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樹,包含著不同的情緒,向上生長。
一堆破碎不堪的石磚想隔絕萬物的聲響,築出城牆。
當然還有別的事物也一同誕生,他們將共同邀請你來到這個臨時構建的世界,去聆聽那個故事。
那個,關於花的故事。
......
茫茫黑暗中,一點星光在遠處亮起。
紀禾抬起頭,望向那微弱的螢火,深陷絕望的人,總是可笑地尋求著讓自己活下去的救命稻草。
“那裡,會有什麼呢?”
紀禾站起身,濃郁的黑暗從身上滑落,紀禾看看自己的手,一隻浸潤黑暗,另一隻滿是血汙。
已經沒必要在乎這種東西了,紀禾帶著滿身黑暗,走向那點星光。
“當生命快要結束的時候,我們總能看到它的開始。”
紀禾靠近星光,周圍逐漸亮堂起來.
她看到一張嬰兒床,床上躺著她自己。
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落葉之飄零,這句話在都市並不適用。
原來,紀禾在剛出生的時候,也是個普通的嬰兒,沒有爽文套路的系統,也沒有轉生重來的驚世智慧。
也沒人能靠這種東西在都市大富大貴,如你所見,都市是一個生本能被抑制的世界。
死本能所佔據的主導地位不會允許任何人擁有過多的希望。
希望?白日夢?還是美好的念頭?沒人知道是什麼。
紀禾走過嬰兒床,邁向她的下一階段。
她看到一個小女孩,抱著印著《尤拉數學》的書本,羨慕地看著別的孩子手裡的玩偶與。
“你知道成為天才的代價是什麼嗎?”
紀禾突感一陣噁心,胸口發悶,扶額緩了許久才恢復正常。
不對,紀禾從來都不想當什麼天才,並且,她相當憎恨這個詞語。
當別的孩子還在幻想明天的棒棒糖時,紀禾卻已經開始學習很多人一輩子都用不到的知識。
弦理論、量子力學、微積分......
這對一個孩子來說,過於苛責了。
但紀禾的父母從不這樣認為,原本就屬於高知家庭的兩個人選擇了最極端的培養方式,過早地讓這個孩子認識了這個世界。
“這對她是有幫助的,社會不會對她仁慈,我們現在的仁慈只會讓將來的她更加懦弱。”
紀禾的父親這樣說道。
雙親的影子在紀禾眼前消散,她知道,她該前進了。
再向前走,紀禾走進一間靈堂,六歲的紀禾,呆滯地看著周圍那些陌生人在睡著的父母前痛哭流涕。
孩子臉上的寂靜與周圍虛假慟哭的大人,映在紀禾的眼中。
她謹記父母的囑託,所以當一場突然的災禍奪走紀禾父母生命時,紀禾一滴眼淚都沒有落下。
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紀禾就已經變成一個怪物了,一個沒有感情的怪物。
“不能哭,哭了,會被人看到的。”
紀禾冷冷地望著那個靈堂上孤獨的身影,轉身向前,一步不停。
紀禾很小就學會了掌控自己的情緒,她也做到了她父母最開始期望的樣子。
沒有弱點,絕對智慧,難以琢磨。
紀禾真的做到了除了年齡之外,在任何方面都不能對她掉以輕心。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命運關上門的同時,會再為你開啟一扇窗。”
紀禾拒絕了任何撫養式的幫助,她拒絕了任何形式的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