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俊沒輕沒重,這一巴掌用了全力。
王大壯才八歲,也沒有任何防備,哪裡受得了王大俊這用盡全力的一巴掌,當即被抽了個跟頭,嘴角流血,腦瓜子嗡嗡作響。
“哇。”的一聲,哭得委屈極了。
王水清也不坐在地上哭了,趕緊衝到門外,把大壯抱在懷裡,她對著大俊罵道:“那是你親弟弟,你下這麼狠手幹什麼。”
王老漢和王老太也憤怒地看著王大俊,好在大壯懂事。
王大壯捂著被打腫的臉,一邊抽泣,一邊委屈地說:“大哥,你打我幹什麼?是娘說以後讓我過繼到三叔家,繼承三叔家的家產,不能便宜了大伯一家。”
呃……
嘈雜的聲音戛然而止。
王老太看著這一窩子糟心的孫子,呼吸都不順暢了,還以為大壯是個好的。哎,都一樣,她家福春如果生不出兒子,以後可怎麼辦啊!
王老漢瞪著王水清,這個攪家精,把他好好的兒子,好好的三個孫子,都帶壞了。
馬小竹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弟妹,你這是說的哪裡話?三弟和三弟妹正當年,生出兒子那是早晚的事。你和二弟現在就想著三弟的家產,是不是太早了一點?”
二房和三房鬧得越僵越好,到時候三房只能選自家兒子過繼,三房家的財產都是她兒子的。
在剛剛那麼寂靜的狀態下,馬小竹幸災樂禍的笑聲,顯得特別突兀。
王水清見她這麼擠兌自己,冷笑著說:“大嫂,你就別五十步笑百步了,你還不是打的一樣的算盤。你裝什麼裝!”
王老太和這幾個兒媳婦相處這麼多年,自然知道她們的本性,老大媳婦就是個笑面虎,話說的好聽,其實也是想著老三家的家產呢,老大媳婦也就騙騙她家老大,可騙不了她。
王老太不禁悲從中來,她的福春啊,如果以後生不出兒子可怎麼辦啊!不行,她得再去多找些偏方,多看些道士,聽說隔壁淶水縣有一個很靈驗的送子觀音廟很靈,她得儘快準備祭品,帶著招兒好好去拜一拜。
馬小竹說:“王水清,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我們大房可是從來沒想過老三家的家產。你這個人可真是啊,自己是條狗,看什麼都是屎!”
王福和滿意地看著媳婦,對王老太和王老漢表態道:“爹,娘,你們不要擔心,三弟和三弟妹肯定能生出兒子。萬一三弟妹生不出兒子,需要從我家過繼一個,我兒子們也不要老三家的家產,到時候合多少錢,都給大妞她們姐妹。”
王大人和王大才在門口待著,暗罵老爹傻,就知道顧念兄弟情,根本不為他們考慮。
王老漢說:“老大,你說的什麼胡話,家裡的田和宅怎麼給外嫁的姑娘?!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自古以來就沒有外嫁的女兒,等爹孃故去,回來拿爹孃家產的。咱家的田和宅,都只能姓王。”
王福和一臉尷尬,抱歉地看著弟弟,心裡想著,田宅不能給,以後他讓兒子補錢給福春家的幾個女兒。不過,弟弟和弟妹還不算老,還能生,說不定很快就能生出兒子來,說這些還為時尚早。
王福春對著王老漢和王老太說:“爹,娘,我哥嫂侄子們什麼樣,你們也看到了,分家吧。至於以後我們怎麼活,爹你不用擔心,我們有手藝,總能找到飯吃。”
王老太看著兩個兒媳婦,幾個孫子,把她家福春逼到分家這一步,眼淚如斷線的珠子,流了下來,“你們這些人,是容不下我家老三了。老三自小離家,雖然說他的木匠師傅不錯,但是自小伺候師傅師孃,寄人籬下,過著看人臉色的日子,從小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福春,娘,對不起你啊!”
“老大,老二,你們自小養在孃的身邊,哪裡受過福春的苦。福春小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