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兒子他是白養了,當初一生下來就應該把他按到尿盆裡浸死!
白眼狼!
周老漢眼神冰冷,“周長林!我看你應該姓元,你現在越來越像元盛那個臭無賴了!”
“像元寶?那才好,重情重義知恩圖報。如果沒有元寶,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周老漢胸口起伏,“裡外不分的東西,元寶兒救你?花的還不是我老周家的錢,我就問你,今天元寶為你花了一文錢嗎?也只有你這麼缺心眼!幫著外人氣你爹!”
“你也不用詆譭元寶,誰是真心誰是假意我看得清清楚楚。”周長林一臉鄙視,直到現在老爹還想忽悠他呢。
“行行行,你爹我生你養你養出個白眼狼!今天我就問你,這個家你是分還是不分?!”周老漢那眼神不像是在看兒子,倒像是在看仇人。
“不分!憑什麼我現在傷了幹不了了,你們就把我一家子分出去?我為什麼去伐木隊你清清楚楚,我不是為了自己賺錢受的傷。我是應你的要求,為了給你的寶貝兒子周長森籌措束脩銀子,我才去的伐木隊。現在覺得我沒用了就想把我甩開?爹你這算盤打得隔壁村都聽見了!”
“逆子!”周老漢見分家的希望落了空,拿起周長林的藥碗就摔了下去。
瓷片飛得到處都是,有一塊飛到周長林的臉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元盼兒和幾個小的之前被周老漢趕到了門口,現在聽見動靜都衝了進來。
幾個小的一臉戒備地看著周老漢,哪像之前,眼神滿是孺慕之情。罷了!再鬧下去也沒什麼結果,分家的事,遲些再說。
周老漢走後,元盼兒把孩子們都支了出去,讓周玉川幫忙看著門。
元盼兒坐在床頭,周長林終於卸下偽裝,看著媳婦哭了出來,“盼兒,我心裡難受啊,這是我爹我弟,我的至親啊!以前父慈子孝,我以為和爹的感情很好,今天我才發現,這都是我以為,他們當我是個屁,是個只會幫他們幹活,幫他們賺錢的傻蛋。今天,我爹沒了,弟弟沒了,都沒了。”
元盼兒抱著周長林的頭,用手摩挲著他的頭髮,“長林,別怕,你還有我,還有三個孩子,還有元寶。”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周長林想不通,他從小就懂事,很小就懂得孝順爹孃,有好吃的讓著爹孃,有活兒搶著去幹,他知道爹孃養他們不容易。
他和爹的感情,打小就好,和弟弟的感情小時候不錯,後來娶了媳婦,感情有些疏離,但他們何至於眼睜睜看著自己去死啊。就因為他幹不了了,治好了也給家裡賺不了錢了,爹就毫不猶豫地讓他去死?
如果爹主動要給他治傷,他也許為了不拖累家人,主動就把自己了結了。
但現在他偏不!家裡的家業大半是他和盼兒幹出來的,憑什麼就這麼如了他們的意?他還沒死,周長水就敢踢他的娃,要抽他媳婦兒了。他要好好活著,保護媳婦和孩子們!
“長林,你也不要太傷心,今天換成周長水,爹說不定也會直接放棄。爹最愛他自己,你們這些孩子,誰對他有用他愛誰。”
周長林嘆了口氣,還是盼兒看得透徹。
“對了,長林,你為什麼不想分家?”元盼兒剛剛在屋外聽了個大概,聽那意思,如果條件允許,長林應該是願意分家的,現在她只是確認。
“咱們不分家,爹就得拿公中銀子給我治傷。如果分家,我們就得拿自己的銀子治傷,哪裡還能剩下什麼家業。而且,我受了傷,幹不了體力活,玉川幾個還小,家裡就靠你自己,養不起咱一家,只要不分家,總得有咱們一口吃的。”
元盼兒點了點頭,“所以,如果咱們有條件,你是願意分家的?”
“當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