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程度把控變數,把決定權握在自己手裡。
傅明洲勾了勾唇角,溢滿了自嘲,聲音很輕地說道:“陛下還不到二十,身體健康,無病無痛,何必忌憚臣一個有今朝沒明日的病秧子呢。”
姜雲音聞言,心口越發的堵了。
他這句“有今朝沒明日”在他這張毫無血色的臉的襯托下,有種真實地悲涼。
她扯了扯唇角,亦很費力的發聲,無力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傅明洲不深究多言,喜怒難辨地回道:“待葉隱辦妥了江湖之事回來,臣會解決陛下的憂患。”
姜雲音疑惑挑眉,無聲地詢問。
她一時不明白為何她的“憂患”葉隱能解決,又要如何解決。
可傅明洲明顯不打算解釋,他垂首繼續批閱奏摺,結束這突然發生的短暫交談。
日子便這般飛速地過,姜雲音對處理朝政之事,算得上駕輕就熟,就連南枝、刀姨和洪正德等人也已適應了在大梁皇宮的生活,被姜雲音這般兢兢業業研習君王之道感染,亦在奮力提升自己,希望能儘自己所能的幫上姜雲音些什麼。
一切看似都走向了正軌一般,但姜雲音知道,目前的一切都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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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慕容宏登上晉國皇位只是個開始,那之後便是同胡人的較量。
半個月後,收到慕容宏信件的王皇后再次回信。
這次,不是在晉國的探子將信送來的,而是王皇后派人來送的信。
姜雲音坐在主位,傅明洲、慕容宏分別坐在她的兩側下方位置。
侍衛將人影領進來,遠遠瞟去,姜雲音和慕容宏皆覺得其身影有幾分眼熟,目光一直落在這人身上。
那人身材纖細,披著件稀有的雪白的狐裘,雖然帶著帷帽,依稀可見其身份地位不低,可不像是個普通的送信人。
果然,那女子在侍衛的引領下,在殿中央站定,摘下帷帽,露出一張熟悉的臉龐來,
來者正是國第一世家貴族,王丞相嫡女,王靜姝。
姜雲音是有幾分訝然的,心道王皇后對自己一雙孩兒果然看中,才會派自己疼愛珍視的侄女來當信使。
由王靜姝來送信,足以表明王皇后要合作的誠意。
就是不知道王皇后是如何說服王文遠、王靜姝來送信的?
慕容宏的驚訝可比姜雲音來得深得多,他禁不住的率先出聲,難以置信地確認喚道:“王靜姝?”
他這位表妹很有想法他是知道的,也知道她心悅陸淮書,無意太子之位,甚至故意和他疏遠。
他本就對情情愛愛不感興趣,也不戳破,既然她不願意嫁,他亦不勉強。
……母后怎會派她來送信?
……她怎會願意來送信?
王靜姝衝慕容宏回道:“殿下,是臣女靜姝。”
語罷,她目光沒有多在慕容宏臉上停留片刻,而是直直地,望向姜雲音。
她眸光清亮,沒有惶恐不安,反而充斥著躍躍欲試和難以言說的興奮,開口說道:“雲音,好久不見。”
她這般態度反應,全然不似是為慕容宏而來,而是為姜雲音而來。
“放肆!”成公公揚聲呵斥道:“此乃我大梁即將繼任的新帝,你怎能直呼我大梁新帝名諱?!”
旁的場合或是旁的人也就罷了,這算得上是姜雲音初次以大梁女帝的身份面見晉國派來的信使,當然要立住面子威嚴。
王靜姝被呵斥,半點惱怒不悅或是忐忑害怕都沒有,眼裡的光反而愈發的亮了,亮閃閃地望著姜雲音,毫不猶豫地俯身行禮:“晉國丞相之女王靜姝拜見大梁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