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忠臣滿門,這狗……”
“左縝!”慕容宏怒而拍桌,“要殺要剮你動手就是,不必多話!”
他到底是不忍心,也無法聽一個外人這般辱罵宸帝。
無論如何他現在還是晉國太子,代表著晉國的顏面。
士可殺不可辱。
“你當老子不敢殺你?”左縝剛因姜雲音而壓下去的殺意再次湧現,眨眼間他已跨步衝至慕容宏身前,揪住其衣襟,揚手便是惡狠狠的一拳。
“皇兄!”
“左親王!”
慕容晴欲上前阻攔,被左縝的隨從一把按住。
慕容宏就那樣靜靜站著,任由左縝捶打一般,半點沒有掙扎還手。
可他臉上並不是驚恐害怕,而是一種生無可戀的自我厭棄的狀態。
他自知愧對任家,這些拳頭他本等著任長庚親手朝他揮下。
可惜任長庚去世了。
左縝來了情緒毫不顧忌又狠狠揮了一拳,振振有詞地怒道:“是傅明洲把你弄這來的?我可不管你跟他在計劃什麼,我告訴你,只要能替先帝雪恨,老子才不怕什麼攝政王!”
他自幼便從軍,少時便成了任長庚的屬下,和他一起在戰場廝殺的大輩子,那份情誼無可比擬。
“左親王!”姜雲音深呼吸,只能再次試圖拉回左縝的注意力,“你今日是來尋我的吧?所為何事?”
,!
左縝還在惡狠狠盯著慕容宏,只留給姜雲音一個後腦勺的回道:“待我收拾了慕容宏再說!”
姜雲音有些頭疼,原本好不容易慕容宏主動有了溝通的意願,她正要把事情攤開,循序漸進和他談合作的事情,結果半路殺出個左縝。
在左縝離開前,她怕是不能繼續和慕容宏談了。
姜雲音再次感慨著傅明洲對左縝的評價甚是中肯,他真真是暴躁易怒,一點就著。
滿屋子根本沒人敢制止他,她言語上喚不住他,只能上前去拉他,道:“我也有事要同左親王說。”
不給他拒絕的機會,她加重語氣強調道:“刻不容緩。”
左縝短暫的猶疑,終究眸帶警告地瞪了慕容宏一眼,鬆開了他,轉身面向姜雲音,又特意換上溫和的神色,道:“新帝請說。”
姜雲音沒急著出聲,眸光掃過嘴角流血的慕容宏,繼而落在壓制慕容晴的隨從身上,命令道:“鬆開她。”
隨從沒有馬上聽命,而是抬眼看向左縝,尋求答案。
左縝擺擺手,示意他們鬆開慕容晴。
隨從這才鬆手。
慕容晴著急奔向慕容宏,姜雲音看向左縝,道:“左親王隨我來。”
不分開他和慕容宏,定說不到兩句又要打起來。
姜雲音直接抬腳邁出去,側身掩唇湊近跟在身旁的冰蘭的耳畔,低聲吩咐道:“去喚御醫來看診。”
冰蘭得令,很會察言觀色地不聲張多問應下。
左縝沒有多想,只覺得姜雲音是不想慕容宏等人聽到要事,才要離開,是以快步跟上。
慕容晴蹲下身子去扶慕容宏,視野裡只能看見姜雲音離開的背影。
因為蹲地的姿勢,她看她的角度近乎仰視。
她耳邊忽然響起了姜雲音曾說過的那些話。
——“女子可安於後宅,亦可闖蕩江湖為世之先。”
她腦袋嗡嗡作響,幾日糾結的心情被一種嚮往羨慕又與有榮焉的複雜心情取代。
……女帝麼?
……她信她能做好,她替她驕傲。
……只是,在家仇國恨面前,她們,還能當朋友嗎?
等到了前殿,姜雲音和左縝相繼落座。
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