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琅琊王氏府邸。
陸淮書已在正門口站了大半日,從清晨到正午,每隔半個時辰,他會求門僕轉告,求見王靜姝。
但無一例外,得到的都是:“陸公子請回,我家小姐今日不會客。”
門僕雙手交疊於腹前,腦袋後仰,看似笑眯眯的,眉目裡卻滿是不耐和輕視。
陸淮書深呼吸,不敢發怒,只能沉聲道:“煩請轉告你家小姐,我會一直在這候著,直至她願意見我為止。”
門僕皮笑肉不笑:“陸公子還是別白費力氣了。”
陸淮書一動不動,仿若石雕。
自遇著王靜姝以來,哪怕是身份地位懸殊,王靜姝也一直捧著他,別說在下人面前,便是達官貴人面前亦是給他留足了面子,今日這般任他站在府門口受下人白眼和路人非議還是頭一遭。
他心裡的落差感很大,但有再多的不爽不甘也只能壓下去。
……他必須娶到王靜姝,才有翻身的可能。
午時過後,王府門口變得熱鬧起來,不少豪華的車馬相繼停在了正門前,從馬車上下來的全是青城目前未婚的青年才俊。
候在門口的門僕霎時變了臉,一派熱情的迎上去,一如從前招呼陸淮書那邊招呼著:“誒,李公子,這邊請。”
那李公子下了馬車,開啟摺扇在胸前扇了扇,目光落在陸淮書身上,故意揚聲道:“喲,這不是之前在宮宴上,聖上讚許有加,都道前途無量、學富五車才高八斗、風度翩翩貌比潘安的陸郡守親侄子陸淮書嘛。”
“噗——”另一貴公子下了馬車,嗤笑道:“頭一次聽說一年不能入朝為官的人能前途無量,真是聞所未聞。”
“陸淮書,你來這作甚?莫非你也收到邀約帖子了?”
“我看他分明是在站樁,想在王相家當個門僕吧。”
“哈哈哈,陸淮書,我看王相家不缺門僕,你不如上我家當雜役去,本公子賞你一口飯吃。”
這些個貴公子早就看陸淮書不順眼多時,他們本就瞧不起寒門子弟,何況之前陸淮書尚未有個一官半職,卻在青城出盡風頭。
現在他成了落水狗,他們高低要踩幾下。
陸淮書雙手緊握成拳,緊繃著一張臉,死死咬牙,才忍住沒有動手。
今非昔比,這又是王家府門前,他若生出事端來,此生怕是再無翻身機會。
何況他相信王靜姝不會對他那麼絕情,這些人對他的羞辱,一定會傳到她耳中。
他知道她現在是在氣頭上,他在這站了大半日,亦是為了讓她撒氣。
直至越來越多的年輕公子哥相繼入了府門,他逐漸意識到不對勁,這些人不可能是王文遠邀約上門的門客。
是以他忍不住詢問門僕:“今日府上可是有設宴?”
門仆倒是沒瞞著,直接回道:“今日是我家老爺為我家小姐挑選佳婿的日子,”他上下掃了陸淮書幾眼,“陸公子不在受邀名單內,還是請回吧,莫要在這站著,惹人誤會了。”
陸淮書的臉瞬間煞白。
呵,這才過了不到一日,王文遠已經開始為王靜姝的婚事張羅了?
他不會讓他們如願的。
此時府內,王靜姝正坐在銅鏡前梳妝,聽著婢女芍藥轉述陸淮書在府門口的遭遇。
昨日她一時接受不了陸淮書會將謝璇瓔的簪子轉贈她這件事,怒甩簪子而走,一回府,王文遠便態度明確的表示,她那些個預支夢也不全是準確的,往後不許她再繼續胡鬧,讓她收收心,準備當太子妃。
王靜姝可沒忘記原書中慕容宏最後下場有多悽慘,況且他就是個木疙瘩,無心情愛,謀權又成了敗寇,成日對她也沒個好臉色,他不是她:()渣男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