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時,姜雲音準點起來練功,洪正德在一旁欣慰陪著,刀姨去廚房備餐,耳畔是南枝氣喘吁吁地噠噠腳步聲。
姜雲音覺得這樣的早晨,吵鬧又挺美好。
何況習慣了早起練功,再洗漱換衣用餐,已經不再覺得疲累,而是神清氣爽。
剛用完早餐,慕容宏那邊就派人來了,讓姜雲音和洪正德馬上出發。
姜雲音得到這個訊息,才覺得去陽城這件事終於敲定,她早就做好了準備,隨時能出發,洪正德亦然。
南枝昨日收拾行囊時已落過一次淚,現在看著姜雲音要走,又感性得紅了眼眶,忍不住再次可憐兮兮地問道:“小姐,真的不能帶上我嗎?小姐才剛回青城沒多久呢,現在又要走……上次從五峰山回來小姐瘦了一大圈,這才剛養回來一點呢,小姐帶上南枝吧,讓南枝照顧你。”
原以為離開陸家自立門戶後,能過上輕鬆自在的生活,沒成想她和她家小姐在一起的時間反而變少了。
上次去五峰山是隨軍出行,這次去陽城為什麼也不能帶她啊?
“誒,哭什麼?”一旁的洪正德率先發聲,“南枝丫頭,你且安心,有我在,你家小姐定沒事。”
“你也別逞強,”刀姨理好背囊遞給洪正德,叮囑道:“藥膏全用小帕子包好了,你晚上睡前記得給傷口塗上一遍,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記得要跟……”
“好了好了,”洪正德狀似不樂意的打斷,“這些話你昨夜說了一遍,今晨又說了一遍,現下就不要再說了,我都記住了。”
刀姨也不惱,最後想起什麼似的,加重語氣強調道:“若又遇上什麼危險要打鬥之類的,可別像上次一樣護著塊帕子,讓自己受傷。”
“咳——”
姜雲音走至洪正德身側,看向刀姨和南枝,也不多說什麼寬慰的話,只是擺出一家之主的架勢,囑咐道:“姜家就交給你們兩個打理了,在家等我和洪叔回來。”
她很清楚南枝和刀姨都是很會照顧人,卻沒什麼主見的性子,但若說清道明的交代她們些任務,她們定會盡心盡力的做好,也不會沉浸在離別的傷感裡了。
果然南枝被委以重任後立馬抹了抹眼角的淚,信誓旦旦道:“小姐放心,南枝和刀姨一定看好家。”
姜雲音讚許點頭,和洪正德離開。
慕容宏此番去陽城是去徹查陽城城主叛變一事,和之前李明輝帶兵去五峰山平匪亂還是有所不同。
畢竟是去應對武林人士,而不是上戰場,陽城內的情況還不明,他挑選出了一支武藝高強的精銳的侍衛隊隨行,一行不過三十來人,很是精簡,也方便趕路。
慕容宏沒像李明輝一樣,預設姜雲音會騎馬,而是讓她和洪正德上他的馬車。
洪正德臉上寫滿了抗拒,寧可騎馬。
和太子殿下同坐一輛馬車,想想便不自在。
其實姜雲音和洪正德想法一致,但想想他的傷還未好全,便俯身行禮應了,畢竟當初陸淮書負傷騎馬的慘狀她還歷歷在目。
馬車寬敞,慕容宏端坐主位,見兩人上車行禮,輕點了點頭,示意二人落座,命隨行侍候的侍衛斟茶。
姜雲音默默看在眼裡,腦海裡莫名閃過慕容晴的那句“我兄長有厭美症”,現在看來,怕不是“厭美”,而是“厭女”吧。
她從未在他身側看到過任何女子,哪怕是婢女,他身側侍候的都是隨從。
她心道這慕容宏真真和宸帝是兩個極端,一個沉迷女色,一個對不近女色。
但她因此對慕容宏也多了分了解,他對宸帝是有怨的,亦打從心底不願成為他父皇那樣的人吧。
等洪正德接過了茶水,慕容宏開口問道:“那日在御書房沒有多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