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音看向慕容晴,甚是認真的問道:“你有沒有想過,他們嘴裡的賀越澤勾搭朝廷,到底勾搭的是誰呢?”
慕容晴開始認真思索這個問題。
姜雲音提醒道:“便拿為後宮辦事來舉例,效忠於皇后娘娘和效忠於瑤妃,真的沒有差別嗎?”
慕容晴會意,面色沉了沉,蹙眉問道:“你的意思是……?”
姜雲音把話攤開來說:“只怕賀越澤的選擇,不是太子殿下。”
如果賀越澤的選擇是太子殿下慕容宏,哪還需要慕容宏如此大費周章的來一趟陽城?
他也不需要跟慕容宏周旋,怕辛東把事情說出去,可以直接跟慕容宏大表忠心。
那個和靈劍派的人住在同一個客棧,被辛東和他師叔撞破交談的人,自然不可能會是慕容宏的人。
慕容晴細細一琢磨,腦海裡浮現出一張臉,她將答案脫口而出,道:“是三皇兄?!”
現如今在朝野,除了被世家擁護的慕容宏,呼聲最高的便是被一眾寒門升上來的大臣擁護著三皇子慕容燁。
慕容燁是鶯貴人所生。
鶯貴人不過是瑤妃身邊的侍女,在慕容宏的風頭下,沒有人會把慕容燁的存在當一回事,更何況這個鶯貴人是個上不得檯面的,自以為誕下皇子,便恃寵而驕,很快便將自己作入了冷宮。
現如今,應該還在汴京的舊皇宮裡待著。
但慕容燁是爭氣的,韜光養晦多年,前兩年在追絞任家叛國餘孽中,嶄露頭角,立了功,是以被宸帝重用,遷都青城時帶上了他。
到了青城後,慕容燁一直在籠絡寒門子弟,宸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其發展自己的幕僚,壯大自己的勢力。
現如今,皇位繼承人儼然分成了兩個派系,一個是被世家擁護的慕容宏,和一個被寒門擁護的慕容燁。
宸帝的態度亦很微妙,分明將一切看在眼裡,卻沒阻止任何一方,甚至在很多場面,放任拱火,讓兩個兒子“爭鬥”。
姜雲音聽著慕容晴說的有關三皇子慕容燁的種種,眼裡有不明的情緒一閃而已,狀似隨意的詢問道:“三皇子追絞任家叛國餘孽是怎麼一回事?”
慕容晴嘴唇張合,欲言又止。
姜雲音非常善解人意道:“沒事,我隨口一問,若是不方便明說便不說。”
慕容晴兀自糾結了一會,往姜雲音身邊挪了挪,在豪華寬敞的馬車裡,兩人幾乎是貼在一起的距離,她挽住姜雲音的手,下定決心的開口:“倒不是不能說,只是我接下來的話可能有些大逆不道,傳到我父皇耳中,我大抵是要掉腦袋的……”她開了個頭,便剎不住了,深呼吸,豁出去了一般道:“有些話我憋在心裡也很久了,不吐不快,正好同你說了。”
姜雲音大抵能猜出慕容晴的顧慮,但那些真相是她內心深處想要了解的,她悶聲應了句,表態:“你若信我,可暢所欲言,不得你允許,你所言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自不會向第三人轉述。”
慕容晴點點頭:“我信你。”
她說道:“其實任大將軍……咳,任長庚會反,是我完全沒想到的事,我小時候可崇拜他了,實不相瞞,我甚至想過,等大些要和他一起上戰場呢。”
姜雲音安靜聽著。
回憶起過往,慕容晴眸色中有悵惘,有失望,接著道:“大抵家國大義都比不過權力在手,他背信棄義,辜負晉國百姓對他的崇拜期許,也辜負父皇對他信任,萬死難辭其咎,可……”她語氣稍弱,“可我覺得留在汴京的任家人無辜的,那一屋子老弱婦孺,父皇不該趕盡殺絕。”
“……”
“我母后和任家嫡女未出閣時便是密友,柔月阿姨甚是疼我,我皇兄和任家男兒郎們自幼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