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線稍稍往前一些。
寧長歌一行人返回王府的同一時間裡。
另一邊。
流雲城,雲家東院的竹亭裡,午後的陽光正斜切過雕花窗格。
五個女人有未嫁女子、有中年少婦、有帶娃寶媽等圍坐在青石桌旁,綾羅綢緞上的皂角香混著脂粉味,在蒸騰的水汽裡浮沉。
雲汐用竹鑷夾起最後一隻茶杯放於寶媽面前,青瓷磕碰的脆響中,她數過眼前的面孔——城北染坊的秀桃,南街王府的美麗,還有阿清和如花,兒時的夥伴到底都到齊了。
寶媽阿清見雲汐望了過來,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笑吟吟道:“茶水味道不錯哦!只是不知日理萬機的雲家主突然叫我們幾個姐妹過來,是有何貴幹呢,難不成就單純喝茶閒聊?”
“你就知道裝傻,阿清姐。”少婦王美麗瞥了眼一頭青絲被精心梳理成婦人髻的雲汐,忽地輕嘆一聲:
“唉——!也不知哪家小郎君的這麼無情,要了我們雲姐姐的身子,結果卻一走了之,害得我們這些弱女子天天跑來陪人家喝茶解怨。”
城北秀桃一聽頓時驚訝地看向雲汐,道:“雲姐姐,你竟然一聲不吭就成親了!男方誰啊,莫非城中首富之子柳千?不對不對!那傢伙雖然長得還算看得過去,但肯定比不上美若天仙的你,到底是誰啊?”
秀桃這幾個月都跟父親出去到附近幾個城池賣布,昨日才回來,還沒好好休息了就被叫來雲府,結果還沒喝上幾口茶水就聽到了雲汐成親的驚天訊息。
少婦王美麗不屑道:“柳千?呵,這傢伙連給寧公子提鞋.....不!就不應該把寧公子和他比較,這簡直是在侮辱寧公子!”
那一晚,紅衣寧長歌踏月而來劍滅魔教的身影王美麗永生難忘,她恨死那群魔教中人了,為何下得毒只對修士有效,凡人就不是人啊?
要是當時自己也中了情毒,那麼寧長歌就會像救雲汐一樣\"啪啪“來救自己!搞不懂耶,明明雲姐姐也是凡人,她咋就中了毒?
秀桃皺眉道:“寧公子,誰啊?莫非就是雲姐姐的夫君?”
少婦王美麗給了秀桃一個大白眼,道:“你竟然連寧公子都不知是誰!!哦,差點忘了,這幾個月你都不在家。我可告訴你,寧公子乃是......”
雲汐微微瞪了一眼王美麗,打斷了她:“水都堵不住嘴!”
少婦王美麗笑嘻嘻道:“堵不住堵不住!”
雲汐作勢抬起手:“討打是吧?”
少婦王美麗見狀連忙起身握住雲汐的手,賠笑道:“錯了錯了,雲姐姐。可我說這麼多也是為你打抱不平啊,雖說寧公子是仙人,雖然當時十萬火急,但事後他咋能就帶著雲二小姐一走了之呢?!”
“再怎麼說,你與他已有夫妻之實,他應該也要帶你走的。”
“美麗說得對!”寡婦如花猛地一拍桌,震得茶水都濺起幾分,“仙人就了不起嗎?仙人就不用負責嗎?不知道女人的清白比性命還要重要啊!”
雲汐垂眸,望著杯麵,捲翹濃密的睫毛微微一顫,還在冒著熱氣的杯面上似乎浮現出四天前寧長歌御劍飛去的畫面,恍若當日重現,紅衣殘影深深烙在了眼底。
“他一早就說過要帶我一起去仙門,只是我不願去。”
少婦王美麗和寡婦如花很是不解:“幹嘛不去?!要知道,那可是青雲仙門,東荒就沒有人不想去的!一千個雲家主都比不上那裡一塊石頭了!”
“那個......”秀桃這時插嘴進來,“哪位好姐姐給我說一下,這寧公子到底是誰啊?”
“我來吧。”寶媽阿清將自己瞭解到的都告訴了秀桃。
一會兒過後,竹亭裡響起了秀桃長長的嘆息聲:“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