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第一人稱?”
“我會徹底佔據武蘭的身體,直到任務結束。”
“那我沒有控制權要怎麼辦?”
“系統會每晚檢查目標人物的記憶進行篩選,確保任務的完成度。至於宿主,我會直接下達指示,宿主照做就好。如果再出紕漏,宿主也就不必再參與任務了。”
胡常清一直覺得自己是能隨意操控其他人生死的,自身一直保持著一種視他人如螻蟻的優越感,現在被系統直言警告,終於生了幾分怕意。
隨後的三年胡常清兢兢業業的完成系統佈置的所有任務,每個夜晚都會等著系統檢視刪減完陰山渡的記憶,再植入新的記憶。再由系統控制陰山渡躺在她身邊,日復一日。
哪怕對徐州嬌恨之入骨,也不敢正面為難,只敢偶爾小小的使個絆子。
時間進度條行駛到了尾聲。
到了胡常清中毒的時節。
所有的實況都與朝堂上交代的無太大出入,唯獨胡常清臨死前一直呼喊系統,卻並沒有回應。
系統好像與她脫離了聯絡。
胡常清死後,可能是因為靈魂沒有消散,一直跟在陰山渡身邊,所以回溯畫面依舊在轉動。
畫面來到了天牢裡,是關押徐州嬌的那間。
原來,徐州嬌整個服罪的過程都被陰山渡看在眼裡。看著她哭訴,看著她掙扎,最後看著她了無聲息。
甚至在她臨閉眼的時候還說:
害了朕的皇后只賜一杯毒酒已經算是便宜她了,如若不是因為太后求情給她留了個體面,朕定會讓她挫骨揚灰,永世不得善終。
眾人以為到此回溯就會結束。
可並沒有,徐州嬌的死好像刺激到了陰山渡,他突然像變了一個人,或者說,他好像暫時獲得了這個身體的控制權。
他直接摔倒在地,整個人看著閉上眼睛的徐州嬌,口中湧出一口鮮血,慢慢的爬向地上那個蜷縮在一起的人兒,她連死都沒有舒展開,可見毒性劇烈。
“嬌嬌,嬌嬌,你怎麼了?你看看小渡哥哥,好不好?”
“嬌嬌,你睜開眼睛啊,求求你睜開眼睛,好不好,是小渡哥哥不好,是小渡哥哥來晚了。你醒醒好不好?”
終於爬到徐州嬌身邊的陰山渡,慢慢的把她攏進自己懷裡。
他眼角豆大的淚珠接連滑落,眼神裡滿是苦澀絕望,無盡的悲傷整個籠罩了他,把周圍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洗不掉的陰鬱。
“嬌嬌,嬌嬌,你醒醒,是小渡哥哥回來了。你睜開眼睛看看呀。”
“嬌嬌不要,小渡哥哥等了你那麼多年,你不要丟下我,別留我一個人,不要走。”
“御醫,對,御醫,召御醫,快啊,快來人救救我的嬌嬌。”
結果周圍沒有一個人動,所有人好像一瞬間定住了。
天牢傳來一陣腳步聲,是武蘭,不應該說是系統。
原本能殺人於無形的系統,胸口有一個大窟窿,奇怪的是周圍並沒有血跡溢位來,說話也是斷斷續續。
“原,原來,你,在,在,在這,這裡。”
“目,目標 ,已,成,成功,剷除。”
“跟,跟,我,跟我,回,回去,任,任務,任,務,中,,,斷。”
畫面戛然而止。回溯結束。
圍在一起的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都把頭轉向了坐在臺階上的徐州嬌。
在剛剛回溯到天牢的時候,徐州嬌就悄聲離開了圍觀隊伍,獨自一人抱住膝蓋坐在臺階上。她把頭埋在膝蓋上。
她想起來自己的委屈,和生命最後的無助。
委屈就是,當事人說再多的話語也無法緩釋自己的內心,而旁聽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