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他問起你,說你是宰輔之才,問你可有婚配。我說沒有,一直忙著讀書,沒工夫張羅。”
陸望州聽到這裡,還沒有察覺到什麼地方不對。
“然後,顧家的二姑娘就說了簪子的事兒,我怕前後矛盾,連累到你的前程,直接否認了,說你和傾禾是一起長大的鄰家兄妹。”陸夫人說到這裡,聲音越發的小。
顧傢什麼想法,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兒子,對顧家的小姑娘,心思從來都不夠清白。
兒子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被虛榮的自己摁了回去。
“娘,今早我不是跟你說了,便是誥命的夫人,我給你們會掙回來的。”陸望州說著,就要往外走,回過頭來,眼眶是溼潤的,“為什麼不相信我呢?”
“你去哪裡?”陸夫人急忙起身追到門口。
陸望州停住腳步,看著母親所站的門口,他剛才跨進門口的時候,還是滿心歡喜的,現在卻是六神無主的。
“我去找傾禾說清楚,我從來都不是個君子,我一直是個覬覦她的小人。”陸望州說話的時候,肩膀都垂了下來,看上去沒有什麼鬥志的樣子。
“兒子啊,你不要嚇娘啊,咱馬上就要光宗耀祖了啊。”陸夫人連忙跑了出來,抓住了陸望州的手臂。
“娘,我走到登州府解元的時候,對咱家來說,就已經是光耀門楣了,我還要往上考,是因為我想娶她,僅此而已。”
陸望州推開母親的手,“讓我自己靜靜吧。”
陸夫人聽完兒子的話,跌坐在地上,她想自己好不容易做了次主,好像做錯了,但是具體錯哪裡呢,她又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
其實,哪裡有什麼對錯呢?一個人的角度,一個人的看法,一個人的選擇,活著都是取捨而已。
陸望州待在自己的屋裡,摩挲著手裡的簪子,直到月亮高懸,他想自己不能就這樣認輸,母親的說法,不是他的,他還要爭取,努力爭取一次。
顧府
顧傾禾看著今天收到的各式的簪子釵環、步搖,讓人看了眼花繚亂。
“姑娘,這些都收起來嗎?還是挑幾樣出來,日常戴著?”望春抱著幾個盒子,儘量的保持著盒子的平衡。
“都收起來吧。”顧傾禾擺了擺手。
迎春也過來拿太后賞賜的那個盒子,裡面骨碌碌地,像是有什麼在裡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