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顧傾禾更是不想再在這裡多待,臉色也肉眼可見的沉了下來。
“孤還有話想跟你說……”蕭景珩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顧傾禾抬手打斷了。
“太子殿下,民女真的有事兒,您和民女在此偶遇,不是約定好的,那就是你來相國寺有其他事要辦,民女就先不打擾了。”
顧傾禾淡淡的說完,韓德勝看了看太子爺,太子爺竟然沒有生氣的表現,這可真是奇了,這顧三姑娘的態度可算不上恭敬,太子爺這麼能包容嗎?
顧傾禾心裡也不確定,狗太子的脾氣算不上好,但是她實在是不想周旋了,在那孩子忌日的前天看到他那狼心狗肺的爹,心裡像是有刀子在割絞。
“太子殿下,貧僧有禮了。”住持師傅的聲音適時的響起。
蕭景珩側臉看去,這個老和尚一臉神秘的微笑,看著這邊,彷彿這裡有什麼好看的戲碼一樣。
顧傾禾看到住持師傅,也是微微的頷首,隨後雙手合十說道:“住持師傅,感謝寺裡給的方便,信女告退了。”
住持師傅笑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顧傾禾這才帶著人回了昨晚借宿的小院,吩咐王大給馬兒餵飽了,等會兒就要回家了。
這邊廂,蕭景珩被住持師傅帶著進了長生殿,“太子殿下,這是您的人過來,照著您的吩咐,做的長生牌。”
住持指了指一個黑色牌子,蕭景珩看過去,看到確實是按照自己所說的寫的,滿意的頷首,然後又看了看殿內的氣態牌位,沒有上千,也有幾百了,想來都是家人的掛念,才能讓他們在這裡受香火沐浴吧。
但是,蕭景珩看著滿殿內都是棕色的牌子,只有兩張牌子是黑色的,除了他讓人寫了“懷文”的,還有一個寫著“小滿”。
再仔細一看,兩張牌位除了上面的稱謂不同,其他的都是一樣的,都是“六月初六”,他的心裡頭有種不好的預感。
“住持師傅,這個長生牌是誰立下的?”蕭景珩走近了去看,上面的金色字跡,還新的很,就像是這兩天才寫下的,他猛的轉身,拿下那張寫著“懷文”二字的那張,和這寫著“小滿”的比較一看,乾溼程度差不多的。
他的心,砰砰直跳,像是下一瞬間,就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一樣。
“太子殿下,您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了,不需要貧僧再跟您講了,您比貧僧更清楚其中的細節,不是嗎?”住持說道,面色淡淡的。
“你?”蕭景珩的視線從兩塊長生牌上收起,吃驚的看向住持師傅,“此言何意?”
住持笑了笑,“太子殿下,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所言就是字面意思。”
蕭景珩靜立著,然後把兩個牌位放好,心裡頭空落落的,又後悔,為前世的自己感到後悔,可是現在看來,顧傾禾最起碼是在這孩子出事之後,重獲新生的。
在那之後,顧傾禾只是管理後宮之事,二人之間再無風花雪月,他是理解的,她的心裡有傷,那就慢慢等,到最後都是僵硬的關係。
他還想著再把她娶回東宮,好好的對待她,也算彌補前世的遺憾,如今來看,她還會嫁給自己嗎?
今生他為了見到顧傾禾,使了幾次主意,顧傾禾都沒有來,也許不是趕巧,只是單純的她不想來,不想嫁進東宮,不想嫁給他。
蕭景珩的眼神黯淡下來,腦海裡反覆的回放著這幾次,二人相遇時的場景,她看向他的眼神裡,沒有前世第一次相見的嬌羞,更沒有剛成親時的溫情與依賴,而是每一次相遇時的儘量躲避,是疏離和冷靜。
想到這裡,蕭景珩有些戰慄,即使現在是酷暑六月,剛剛腦海裡閃現的眼神,也像是寒冬的冷風,刺骨又無情。
心痛,像是被細針細細密密的扎過,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