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德勝在一旁,看著太子殿下,寫一張,端詳一會兒,再扔到盆裡,然後重新起筆,如此反覆了十幾回了。
“太子殿下,您看這會兒已經快寅時了,趕緊歇會兒吧,還要去早朝呢。”
蕭景珩頭也沒抬,手上的勁兒更是小心翼翼地使,“知道了。”
終於,不知道太子寫了多少次之後,放下了手中的筆。
等墨跡乾涸的時候,蕭景珩拿起一本書來,慢悠悠的翻著頁,可是視線不知道偷偷的拐去了信紙上多少次?
“拿信封來。”蕭景珩吩咐道。
韓德勝連忙把手中準備已久的信封奉上,“太子殿下,您看看這個顏色行嗎?”
東宮的信箋,從來是隻講實用,不顯眼,但是現在,需要這樣花裡胡哨的風格。
要問變得是誰?肯定不是他韓德勝變了。
蕭景珩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補充了一句,“叫人送點綠色的便籤來。”
“是。”韓德勝應了是,連忙退了出去。
“來人,把這信給張武送去。”蕭景珩吩咐完,內心舒暢的飲著茶水。
張武收到東宮侍衛送來的信封,以為是主子要他回東宮覆命,這裡的任務就要結束了呢。
但是,當他仔細看看信封的顏色的時候,他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本來,張武以為派人盯著姑娘,應該是太子殿下做的最出格的事兒了,但是現在還要兼當送信人了。
就太子殿下的這個上頭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有什麼前生的羈絆呢?
張武一個鶻子翻身,信封順著門口的縫隙進了迎春和望春的房間。
別問為什麼不直接放在三姑娘的房裡,問就是自己十分認真的想過了,雖說自己是受了戒的俗家弟子,但是該講究的都得有,再一個就是怕太子殿下秋後算賬。
次日清晨
迎春早早的起床,收拾好被褥,剛準備出門打盆水來洗漱,卻在門口看到一個信封。
上面寫著“顧傾禾”親啟。
迎春連忙叫醒望春,“快醒醒,有人往咱房間裡,塞了一封寫給咱家姑娘的信。”
望春揉著眼睛,坐起來,接過迎春手裡的信封,定睛一看,又揉了揉眼睛,“這不是姑娘自己逗咱們玩的吧?我瞧著這字跡就是姑娘的,就是更用力了些。”
迎春也再次看了一遍,“確實,不過還是給姑娘看一眼最好。”
望春點了點頭,“應該的,也許裡面是重要的內容呢。”
顧傾禾用過早飯後,便準備和柳吟霜、雲華郡主出門逛逛。
臨出門的時候,迎春掏出信封,“姑娘,這是您自己寫來逗我們的吧?”
顧傾禾藉著迎春的手,往前拉了一下,呼吸一緊,眉頭微蹙,望春和迎春看的心裡打鼓,這是出問題了?
“是,放在那裡吧。”顧傾禾很快恢復了平和,“咱們趕緊出門,免得叫人家等著咱們。”
顧傾禾到約定地點的時候,柳吟霜已經等在那裡了,雲華郡主還沒到。
“今天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以往逛街的時候,雲華郡主最是積極的,今天反倒是千呼萬喚還不見人影呢,不會被什麼絆住手腳了吧?”柳吟霜笑道。
“不知道,她們皇室中人,規矩最是繁瑣,可能把自己鎖起來了吧?”顧傾禾笑道。
雖說是玩笑,但是皇室逢年過節的時候,跪完這邊,跪那邊,她是真的想把自己鎖起來的。
“你說的有道理。”柳吟霜笑道,“咱們先進去,慢慢的看著,等著她過來。”
顧傾禾淡笑著說了個“好啊。”
二人便進了寶樓店鋪。
雲華遠遠的看到這二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