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禾看到上面寫著成武二十三年,三月二十二,迎春、望春對這一天沒什麼印象,但是自己知道,這是前世,她回京之後,參加太后娘娘辦地賞花宴的情景,因為那麼大朵的牡丹,不到四月,也只有宮裡的花房能養出來了。
她不在意的笑了笑,“收起來,放一邊吧,沒什麼好看的。”手腕向外一倒,畫紙落在桌上。
蕭景珩前世也沒畫過,今生更沒有必要拿出來獻寶了,她不稀罕了,要不是畫上的人是她,真想一把火燒了。
“不是啊,奴婢覺得這畫上畫的有姑娘的神韻呢。”望春小心翼翼地將畫紙收起來。
“聽姑娘的,趕緊擱起來吧。”迎春給望春使了個眼色,後者噤聲,然後又說道:“姑娘,過幾天就是七夕節了,也不知道,京城裡的七夕節,跟登州有什麼區別?”
“風俗大概沒什麼兩樣,只是更熱鬧些吧。”顧傾禾猜測道,說來可惜,這還是顧傾禾兩輩子第一次,有機會去京城的七夕夜遊呢。
上輩子,她可沒覺得可惜,畢竟狗太子長得人模狗樣的,還是太子,她還以為自己要走上人生巔峰了呢,太子妃、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各種身份等著她。
誰知道,嫁過去就是一個大坑,蕭景珩在後宮,不像前朝那樣雄辯,跟榆木疙瘩一樣,只知道蠻幹,不愛說話。
隔三岔五就去母后那裡,結果去了幾年,弄了個貴妃表妹出來,感情不讓選秀,就為了表妹啊······
更何況,太后他還沒當上呢,就又回來了,前世她想一筆勾銷,快活今生,結果狗太子又跟自己玩深情了?
她可不要,畢竟宮裡還有個天天孝道掛嘴邊的妃子婆婆呢,她兒子做太子的時候,她不敢擺婆婆的譜,兒子做了皇帝,她好像也做了女王一樣,可勁兒折騰······
蕭景珩為了他生身母親的安危,最好不要再來招惹她,否則,她不好過了,她也不讓他娘好過了,當然落不下狗太子······
顧傾禾想到這裡,搖了搖頭,怎麼能有這總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姑娘,咱們要不要去湊湊七夕夜遊的熱鬧啊?”望春問道。
“可以,問過母親吧。”顧傾禾淡笑著說道,“母親的身孕已經有八個月了,順便買點兒小玩意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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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顧傾禾也沒有發現張武的身影,想來蕭景珩那種自尊心超級強的男子,被自己退了兩支簪子了,還寫了訣別信,肯定是偃旗息鼓了。
再說了,帝王之材,怎麼會沉溺於情愛呢?
不會的,尤其是蕭景珩這樣的好皇帝,但凡是可能影響到帝業的,都要剷除掉。
七月初六
顧安下了早朝,身後還跟著最近比較少見的陸望州,二人到了前院,小廝奉茶的時候,顧安照例問話,“今天,夫人、姑娘,都挺好的?”
陸望州聽到顧安提起了顧傾禾,雖然他知道這是顧安的習慣,但他的心還是要提到了嗓子眼。
“回老爺的話,都挺好,姑娘陪著夫人說了半天話,剛剛被老太太房裡的人給叫走了。”
顧安輕“嗯”一聲,“知道了,下去吧。”
“望州,用茶吧。”顧安笑道。
“多謝老師,其實學生實在是愧對於您,還有夫人,還有···三姑娘。”陸望州輕抿兩口茶水之後,才鼓起勇氣說了這句話。
“之前已經道過歉了,你怎麼還過不去了呢?”顧安擺了擺手,“畢竟也不是什麼大事,你跟傾禾的關係原本就不復雜。”
“是。”陸望州回道。
“那我跟她······”陸望州的話,沒有說完,就被顧安打斷,“還和以前一樣,兄妹相處嘛,但是要注意分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