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奴婢也問過韓繡娘,她說不清楚怎麼回事,今早起來到了前院,就發現被人砸了。”迎春搖頭說道。
顧傾禾暗忖,繡坊是她重生回來,給無依無靠的女孩子提供的棲身之所,所以肯定是沒有舊仇人的,那就是新恨了。
繡娘們待在繡坊裡,輕易不出門,應該得罪不了人,尤其是這人只砸東西,不傷人,更能印證這個猜測。
那麼,這人應該是自己或者父親得罪的,但是父親剛回京不過半年,大機率不會把人得罪到這個程度,而且這麼低階的手段,從政之人不會這麼淺顯。
那自己曾經得罪過誰呢?
顧傾禾思考著這個問題,一時找不到頭緒,她認真得罪的只有林凡一個,但是林凡腿斷了,他礙於他爹也不敢做這事兒,那會是誰?
“拿上三百兩銀票,咱們去看看。”顧傾禾出聲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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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
蕭景珩正琢磨著要把顧傾禾約出來,坐下談談前世今生的事兒呢,就聽韓德勝“呼哧呼哧——”的小跑回來。
寶順也很意外,一向注意不在宮中跑動的師傅,今天應該是碰上了什麼特殊的事兒。
“奴才給太子殿下請安。”韓德勝氣息不穩的急聲說道。
“什麼事?父皇的新藥方可是有問題?”蕭景珩的語氣也著急。
“不是,皇上吃了幾天新藥,說是感覺好了很多。”韓德勝躬身回道。
“奴才要說的是,顧三姑娘,她出資開的繡坊,今早發現被人砸了,報了官,官府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
蕭景珩聞言,眉頭蹙起,沉聲道:“沒查出來?叫府尹來一趟。”
韓德勝應了是,就要走到門口了,卻被太子爺叫住,“他在當值,孤走一趟。”
這下子,韓德勝有些意外了,這是很大的案子嗎?需要太子殿下親自去檢視?顧三姑娘幫忙辦的繡坊而已,又不是顧三姑娘出事了,叫人走一趟,也可以解決啊。
他跟在太子爺的身後,加快步伐,心道:這要是顧三姑娘有個好歹,太子爺不得飛過去啊?
呸呸呸,想什麼呢?
蕭景珩決定親自跑一趟,主要是想著,依顧傾禾的性格,她肯定會過去看看,萬一碰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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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傾禾到了繡坊,正門上懸掛的牌匾,已經是歪七扭八,上面的字也被潑了黑漆,,再往裡走,院子裡的水缸也無一倖免,地面上也是溼漉漉的一片。
樹下放著的幾個繡架,也是支離破碎了。
“韓姑姑,屋裡頭繡娘們的作品,有沒有被損壞?”顧傾禾問道。
“說來也是奇怪,屋裡面放了二十來個作品,只有玉屏師傅的'喜鵲登枝'、'小登科',被人損毀了,其他的都好好的。”說著,韓繡娘便引著顧傾禾往裡面走。
顧傾禾來到屋裡,東西擺設確實沒有問題,只有兩個繡架上的東西,看不得了。
走了一圈,顧傾禾往外走,路過門後的時候,從隱秘的門軸處見到一塊布料,她交給韓繡娘,“這被損毀的東西是給哪家辦喜事用的?又是從哪幾家繡坊中被選中的?”
韓繡娘看著手裡的布條,拍了拍腦門,“姑娘,我知道這是哪家乾的了,這是阮家繡坊小廝穿的布料,正好她們也想要爭取王家娶媳的活計,奈何咱們家玉屏師傅的手藝實在是好,便給了咱家。”
顧傾禾聞言,玩味地一笑,阮家?
“是禮部侍郎的阮嗎?”顧傾禾面色平靜的問道。
“正是,因為有了禮部的名頭,好多人去她們家做東西,就這兒還不知足,妄圖吞下不屬於自己的生意,也不怕撐著。”韓繡娘忿忿地說道,“這阮家的當家夫人,最會拉攏人心了,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