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京中治安不錯,有賴錢府尹操勞了。”蕭景珩坐下之後,看了看屋內的擺設,比較樸素。
“都是皇上治國、治民萬分妥當,百姓們自然也是沒有不滿之處。”錢府尹笑著說道。
“哦?百姓沒有不滿,不會鬧事,那麼鬧事的都是勳貴人家了?”蕭景珩凌厲的看了過來,聲音低沉。
錢府尹聞言,心中一驚,太子爺這話是什麼意思?貌似就是衝著勳貴人家來的啊。
他快速的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可能跟太子殿下扯上關係的事兒,最近比較出名的是,林侯爺的次子被敲斷了一條腿,一直沒能找到兇手,但此事絕對和眼前這位掛不上鉤。
突然,他福至心靈,應該是為了阮家來的,前腳有人報了官,說阮家開設的繡房仗勢欺人,後腳太子爺就上門來了。
雖然,這種小事兒,根本用不上太子爺親自出面,就是阮家的管家過來一趟,就能息事寧人了。
但是,都說阮家的姑娘一直住在宮裡,說是陪伴麗妃娘娘,但是具體怎麼回事兒,眾人心中都有猜測。
錢府尹這麼思來想去,認為太子爺這是衝冠一怒為紅顏了,“太子殿下,剛才有人報官說阮家的繡坊去別家鬧事,此事箇中原委,有待查明,待處理妥當,微臣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
韓德勝看著這個老油條,低頭笑了笑,得了,錢府尹這是要包庇阮家了?這回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錢府尹,你知道如何令孤滿意?”蕭景珩嗤笑一聲問道,他最近可沒碰上什麼令他滿意的事兒呢。
錢府尹,能做京城父母官,自然也是有兩把刷子的,他聽出來了,太子爺的意思,是要為那報官的繡坊撐腰。
“回太子殿下的話,微臣以為,秉公辦案,伸張正義,讓百姓覺得公平,才能使您滿意。”錢府尹的聲音,一如當年殿試時堅定。
蕭景珩沒有說話,起身帶人離開,身後的府尹看著太子殿下一行人的身影消失,才抬手擦拉擦額頭上的汗。
“老爺,夫人傳話說,給您燉了人參雞湯,催著您回去喝呢。”一個小廝小跑著過來。
錢府尹抬頭看了看天,冷哼一聲,“人參湯?你家老爺剛才差點變成人身湯了,喝什麼喝?”
說完,錢府尹靠坐在椅背上,暗自思量,不對,太子爺對阮家的態度,根本不是以前想的那樣,他剛剛給阮家做保票的時候,分明在太子爺的眼中,看到了厭惡。
“來人,把這幾年跟阮家相關的案子,都給本官找出來。”錢府尹幹勁十足的拍了拍桌子,這簡直是大好的機會,讓他在太子爺面前露露臉啊。
“是。”
*
顧傾禾從繡坊出來,上了馬車,便是面無表情,一路無言,看的迎春心驚,姑娘從來沒有像這樣陰鬱過。
“姑娘,到家了。”迎春聽到外面王大的聲音,回頭跟出神的姑娘說道,“奴婢扶您下來吧。”
“好啊。”顧傾禾淡淡的回道。
回到自己的小院,顧傾禾也不像往常一樣,靠在小榻上看話本了,直接進了書房,拿了老爺剛送過來的字帖不停的臨摹,可是每張都有瑕疵,紙張撕了一張又一張。
顧傾禾的心思靜不下來,長嘆一口氣,放下了筆,“算了,不寫了,收起來吧。”
蕭景珩的聲音,似乎還縈繞在耳邊,他說阮流箏進宮做貴妃,是被他娘以性命相逼,她能理解,他以孝道治國,自然要以身作則,但是她不打算原諒。
自己這是重生了,要是沒有呢,前世他的嘴就像是栓了繩索的驢一樣,今生解釋兩句,自己就該得過且過嗎?
沒有這樣的道理。
上輩子,自己就是睜隻眼閉隻眼,這輩子有些事兒,就得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