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的生產,有驚無險,顧府上下緊繃的氛圍,也被歡快取代,大姑娘剛辦了婚事,又有了添丁的喜事,連老太太用飯的時候,也多吃了半碗飯,之後也帶著劉媽媽去挑寶貝,要送給小孫子,還有二兒媳。
王氏扶著顧若星的手回到三房的院裡,還沒坐穩當呢,就開始說起二房的事兒來了。
“若星,母親雖然不願意承認,但還是得說,顧家三個兒媳,數著你二伯母過的最舒坦。”王氏說話的力氣都小了許多,“雖然我笑話她商女出身,還跟著你二伯去了登州,可是她卻實打實的不用伺候婆婆,看人臉色啊。”
顧若星認真的聽著母親的話,沒有搭腔。
“再一個,她回了京,就是三品大員的夫人,你二伯在吏部當差,多少官夫人想要跟她打好關係,最起碼明面上,沒有輕視她的。”
“她在地方,天高皇帝遠的,只生了一個女兒,你祖母也不能逼著你二伯納妾。”說到這裡,王氏就有些咬牙,“偏偏回京的時候,有了身孕,這還生了個男孩,真是人的命,沒法比啊。”
顧若星聽到母親這認命般的感嘆,不很認同的說道:“母親,王侯將相寧有種,不要說這些喪氣的話,顧傾禾那個弟弟,剛出生,以後還說不準能不能成才呢?”
王氏聞言,自然是滿意女兒的話的,要是女兒也沒了上進心,那她們三房,真的只能接點二房漏下來的東西了。
“若星,母親也只有靠你了。”
“靠她做什麼?!”門口傳來顧宏的一聲怒喝,“你先管好自己吧,閒著沒事兒,去二嫂那裡做什麼?”
顧宏一進家門,就聽說了這件事兒,沒等二哥召喚,就自己過來問罪了,結果還沒進屋,又聽到王氏給女兒灌輸攀高枝的思想。
那玩意兒,是那麼好攀附的?多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人。
“你這幾天先別出門了,抄寫佛經,什麼時候心思靜下來,什麼時候再去給二嫂道歉。”顧宏說道。
“你這話怎麼說的,我只是跟二嫂談論一下兩個姑娘的婚事,就成了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人了?過幾天就是中秋了,我還要帶女兒參加宮宴呢。”王氏心下一急,緊忙上前幾步,差點一個趔趄。
她是什麼人家出身的,清流人家,那白氏是商賈之女啊······
“母親說了,你不用去了。”
“父親,那我呢?”顧若星也無心安慰母親了,連忙問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你不必去了,但是你祖母說,要是你母親反省到位,可以帶著你。“顧宏說道。
顧若星聞言,鬆了一口氣,“母親,你就寫兩天,再去給二伯母道個歉吧,也不是什麼難事兒,低個頭而已。”
王氏看著自己的女兒,一陣心寒,但是她也知道,女兒說的是最好的選擇了。
“行。”王氏低下頭,肩膀也洩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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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
蕭景珩從玉芙宮回來,簡直是一身輕鬆,就像是身上長久揹負的兩個大包袱,終於解下來一樣。
“太子殿下,您今早問奴才的事兒,奴才打聽清楚了。”韓德勝笑眯眯的湊近了說道。
蕭景珩今天下朝的時候,像往常一樣,留意著顧安的行動,今天一下朝,那平日裡悠哉悠哉的小廝,上前說了句悄悄話,顧安就神色不安的匆匆走了。
“說說,可是顧家出了什麼事兒?”蕭景珩問道,他這時候又有些後悔,把張武撤回來了,可是被顧傾禾抓住還激烈的回絕過,他一時不敢再派人去。
再者,用張武的話說,三姑娘的功夫,絕對不是三腳貓的花架子功夫。
“喜事啊。”韓德勝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是笑著的,蕭景珩才快速的拂去腦海中浮現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