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望春急匆匆過來的時候,他們公子第一次笑得那麼張揚,他打心底也盼著,公子的妻子是三姑娘,他覺得,天作之合,不過如此了,奈何夫人犯了糊塗,所幸,最後的結果是好的。
“元宵,你先下去吧。”陸望州頭也不抬,眼睛還是盯著手下的畫稿。
今晚的圓月,掛在天上,照著陸望州的書房,也照在東宮的窗欞上。
“太子殿下,明日還要早朝,您今天忙了一天,趕緊歇息吧。”韓德勝一邊挑著燈油,一邊輕聲勸道。
韓德勝真是心疼太子爺,一方面注意宮中的守衛,一方面留心晉王的動向,心裡還掛念著顧三姑娘,真是生了三頭六臂一樣。
蕭景珩緊皺著眉頭,他心裡不安生,尤其是晉王今天弄這一出,他可以肯定的是,晉王嘴上說的都不是最關鍵的理由,最重要的是晉王要跟他對著幹。
“盯緊了晉王,風吹草動,都要報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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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顧安還是早早的起身去宮裡上朝,在門口碰上了陸望州,看得出他在這裡等了一會兒了。
“老師,真是巧了,學生與您同行?”陸望州笑著拱手說道。
“走吧。”顧安也笑道。
“老師,今日忙完之後,望州想跟三姑娘見面說兩句話。”陸望州詢問道。
“退朝之後,到家裡來坐吧,好久沒跟你下棋了。”顧安也是爽快的應了。
“多謝老師。”陸望州笑得爽朗。
辰時,顧傾禾來到白氏屋裡,看著白氏臉上是喜憂參半的,她知道,父親已經跟母親說完了。
“母親,弟弟還在睡嗎?”顧傾禾臉上掛著笑容,走到母親的身邊。
白氏“嗯”了一聲,“傾禾,你坐下,昨天夜裡,你父親都跟我說了,可憐咱家還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可是在皇權面前,都是蚍蜉撼樹。”
顧傾禾聽著母親的感嘆,連忙勸道:“母親,您還在坐月子呢,可不能傷心哭泣,傷身的很啊,再說,現在也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幸好還有陸望州。”
“請禾,若是望州因著此事,仕途不順,那陸夫人肯定是要逮著你,讓你過不順心的······”白氏緊皺眉頭說道。
顧傾禾伸手,撫了撫母親的眉頭,“母親,別多想了,我相信陸望州。”
“最易變的是人心,別怪母親想的多。”白氏嘆了口氣。
“母親就是剛生了弟弟,多愁善感了些,放寬心,向前看。”顧傾禾安慰道,“就算母親想的這些都發生了,若是改善不了那就和離歸家,不做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