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喬青雲所說,這一個縣有執法權力的只有縣令,哪怕馮縣丞千般不願,但案子已有定奪,他再說其他已然是無用。
若是不服,他就只能往上參這縣令一本,可憑他如今的地位……虎落平陽被犬欺。
而外面圍著的百姓,有不少都是醫館跟過來的,這前後一對比,就覺得這縣太爺還是挺公正的。
平時聽老人講故事,都是誰誰被冤枉,經過家人的不懈努力沉冤得雪的故事。
這種事情聽的多了,對縣衙的畏懼就越發強烈,甚至很多人認為進了這裡,不管對錯都是要脫層皮的。
可今日縣令判的果決,莫名就有種順應民意之感。
“馮縣丞,你可還有意見?”
馮縣丞沒說話,哼了一聲轉身就走,這是一點沒把自己的頂頭上司放在眼裡。
縣令也不介意,大喊一聲退堂。
這閆鎮深被帶過來,結果一句話都沒問,這案子就已經審完,他這是白跑一趟。
一聽退堂,安寧村的人都鬆了一口氣,隨即一個個的臉上慢慢掛上笑容。
“免一成賦稅?”其中一個漢子有些不確定的去問村長。
村長也是長呼一口氣,他年紀大了,今日又是爬山,又是久跪,這會兩條腿都快要廢了:“天色不早,都先回去,別在縣衙吵吵嚷嚷的。”
說完就去看還沒太搞清楚情況的閆鎮深:“楚小哥還好?”
“他沒事。”這會案子已經瞭解,倒是沒必要把問題說的太嚴重。
有個漢子大咧咧的笑道:“閆獵戶這次也算是因禍得福,那可是三年的賦稅。”
“給你你要嗎?”王五一聽就立馬懟了回去:“讓你媳婦懷著身子也去看看那場景,看你兒子還能不能安穩在他娘肚子裡待著。”
那人也有些不樂意:“這閆獵戶不是說瀟哥兒沒事嗎?”
另一個漢子趕緊拉了那人一把:“哎呦,你可閉嘴吧,少說兩句。”
村裡人其實看閆鎮深自個過來,就知道楚瀟這會怕不是還在醫館,受了這麼大驚嚇,哪能一點事沒有。
這穩胎就得花銀錢,這三年賦稅還不知道要花在哪裡。
王五瞪了那人一眼,隨即拍了下閆鎮深的肩膀:“這小哥受了驚,以後照顧得更仔細些。”
他這話也是說給村裡人聽的,不然他家免去三年賦稅,難免會有人眼紅,這會倒是不會說啥,以後背地裡又不知道怎麼嘀咕。
閆鎮深也有些冷臉,不過很快又恢復表情。
這百人百面,一個村那麼多人,也不全是這種腦子不好使的。
他雖沒聽到整個審案的過程,但縣令能這麼判,一方面可能是看在陸之承和喬青雲的面子,但最根本的定然還是村裡人的證詞。
“謝謝各位。”閆鎮深很認真的道了謝。
村裡人都連連擺手:“我們只是說實話而已,值不得一聲謝。”
“就是,況且你家瀟哥兒還因著這事受了驚嚇,要不是那人被劈成焦炭,定然讓他賠的只剩一條底褲。”
村裡人嘰嘰喳喳給楚瀟抱不平,倒是沒人覺得閆家因著這事得了便宜。
村裡人都想趕著天黑前回去,並沒有耽誤。
人散的差不多,陸之承手下過來說了大致審案過程,主要也是說給閆鎮深聽。
“打井的?”陸之承一愣,沒想到這人還真是奔著閆家來的。
閆鎮深點了點頭,又把他們兄弟把人打了的事情說了下。
“這事我跟縣令說,雖說事情因你們而起,但這人平日作惡多端,口上無德,仗著一把子力氣欺壓附近村民,不孝父母,酗酒爛賭逛花樓,你說他是不是該遭天譴。”
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