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人這幾日倒是也見到過陸之承在村裡走動,但也只當是縣衙裡的人,怎麼都沒想到居然是個將軍,雖說他們也不清楚這騎尉將軍到底是個什麼官。
“都先站起來。”陸之承手下搬來一把椅子放在院門口,他一屁股坐在上面,說道:“我不管你們今日過來所為何事,既然聚眾於此就總該有個說法,一起等縣令大人過來評斷好了。”
其中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從人群中走出來:“大人,我是柳家灣村長,這次過來只是因為本村路秀才的孫女路程雪在出嫁路上失蹤,又聽人說此時這路程雪就在閆家,所以這才過來將人接回去,絕對是不聚眾鬧事。”
陸之承並未說話,倒是他的手下開口:“是非對錯全等縣令定奪,大家等著便是。”
兩個村的人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一個個都跟鵪鶉一般,大氣都不敢出,更不可能同往日一般議論紛紛。
這一等就是將近一個時辰,一匹馬加上一輛馬車快速而來,將地上的灰塵揚起,車裡的人也顛的左搖右晃。
馬車一停下,縣令就乾嘔了好幾聲,緩了半晌這才整理儀容下了馬車。
本就大氣不敢出的村民齊刷刷的看過去,只見一個微胖的男人從馬車走了下來。
他先是看了一眼圍觀的村民,隨後才往馬車後面看去,今日這馬車趕的實在太快,衙役都還沒跟上來。
伴隨著眾人視線他走到陸之承面前,兩人行禮問好後他才轉身面對眾人:“本官安寧縣縣令,誰能告訴本官聚眾圍在此處所為何事?”
罰站了一個時辰的眾人又集體跪了下去:“大人。”
這縣令可不像陸之承一般不喜別人跪拜,他就揹著手站在那裡問:“村長可在?”
眾人面面相覷,好巧不巧今日村長根本不知道這事,而柳家灣的人氣勢洶洶的直奔閆家而來,也沒人去通知村長。
縣令皺眉,又問道:“誰是帶頭人,出來說話。”
柳家灣村長這才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將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
縣令回頭看向陸之承,他被叫過來時,那人並未說所為何事而來,只說有村民聚眾鬧事讓他過去解決。
可村裡姑娘失蹤過來尋找也算不得鬧事,又何必如此大動干戈。
陸之承站起身走到縣令旁邊說道:“敢問這位村長,這路姑娘是如何失蹤的?”
柳家灣村長支支吾吾了半晌才道:“是,是投河。”
來看熱鬧的人都驚訝了,這姑娘好好的為啥要投河。
陸之承點頭,將眾人的好奇問了出來:“為何要投河呢?”
沉默良久無人開口,柳家灣村長只能硬著頭皮開口:“大人,這路家想把自家女兒嫁給府城員外老爺,路家姑娘不願意這才投了河。”
陸之承都被氣笑了,還真是能避重就輕,這會他不得不說的直白一點:“府城劉員外有一正妻三妾室,所以路姑娘該如何嫁進劉府呢?”
柳家灣村長低下頭不說話了。
縣令本以為這陸副將找自己過來不過就是想震懾一下這些人,沒想到還真有自己的事情。
“路家人可在?”
這時候一對中年夫妻走了出來,婦人噗通跪在縣令一步之外的位置,就開始哭喊:“大人,你得給民婦做主啊,我家好好一個女兒被這閆家撿到,不去家裡通知就這般留在他們家中,到底是抱的什麼心思啊?”
“閉嘴。”縣令最厭煩這些無理攪三分的婦人:“你先回答是否逼迫女兒為妾?”
路母連忙搖頭:“大人冤枉,小女出嫁前我是跟她說過的,而且員外老爺也不是納她為妾,說是平妻,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
縣令雙眼一眯:“大夏律法,諸有妻者更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