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揹著揹簍回了家,正坐屋簷下編藤筐的閆正道招呼了一聲,他旁邊還坐著一個楚瀟沒見過的男人,板著一張臉很不耐煩的樣子。
“吃過晌午了嗎?”閆正道也沒了往日的笑模樣,甚至還有點嚴肅:“廚房鍋裡還熱著飯,先去吃一些。”
趙桂芝應了聲,幾人先把揹簍放進廚房,雖說路上吃了包子都不是很餓,但趙桂芝還是將飯菜端了出來,幾人隨便吃了幾口。
坐在院子裡的男人有些不快:“四哥,這人回來了你趕緊問問,成不成給個準話。”
閆正道瞥了他一眼:“我都說了那是瀟哥兒的嫁妝,哪裡是能說賣就賣的。”
男人正是跟閆正道十幾年都不往來的五弟閆正行。
之所以住在一個村還跟不認識一樣只因當年閆家老爺子還在,所以並沒有完全分家。
那陣子縣城要修堤壩,除了入贅出去的二兒子閆正德以外還有三個壯勞力,但老大閆正禮前幾日晚上去地裡抓黃鱔崴了腳,自然是去不了。
而趙桂芝又恰巧剛生閆鎮南還沒出月子,閆正道就說讓五弟先去,等趙桂芝出了月子他就把他換回來。
可後來又是秋收又是老爹生病,閆正道不得已一拖再拖,這一拖就出了事。
一場大雨修了一半的堤壩決堤,沖走了幾十個修堤壩的人,閆家老五閆正行就在其中。
老爺子知道訊息一股急火沒幾日就去了,閆家兩兄弟找了幾日無果後只能先將老爺子下葬。
老爺子下葬後兩兄弟又尋找了半月有餘,依舊無果,也就都認為這人怕是沒了。
這時閆正禮的媳婦說老爺子死了也該分家了,本來閆正道還想等等,說不定五弟會回來,可大嫂又哭又鬧,甚至還總找趙桂芝的麻煩。
無法只能分了家,因著房子只有一個,閆正禮說他打算去李家村,那邊有個人賣房賣地,兩兄弟分開一點也免得妯娌不和。
所以家裡銀錢幾乎都給了閆正禮,甚至還賣了三畝地,而家裡的房子和剩下的八畝地也就歸了閆正道。
可分家不到一月,閆正行卻回來了,知道老爹死了,大哥四哥分了家,他一氣之下將家裡打砸一通,甚至還差點摔死幾個月大的閆鎮南。
那時的閆正行卻是恨死了閆正道,要不是這人,他也不會被大水沖走,更不會做了兩月乞丐,一路乞討著回到村裡,而回來面對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後來經過村裡的調解,閆正道將房子給了閆正行,同時還分了他四畝土地,而閆正禮因著媳婦潑辣,只願意掏二十兩銀子。
重新分家後,閆正行揚言,既然都盼著他死,那以後就都別往來了。
剛分家那段時間閆正道日子過的也是艱難,沒房子不說也只剩下四畝地,為了掙錢他跟著別人出去跑了兩年商,蓋了房子買了地。
他心裡一直覺得對五弟有虧欠,所以時不時的會買些東西過去,但閆正行根本不理,還把東西丟出來。
但閆正道只覺他是心裡有氣,還是會時不時過去看望,直到有一次五歲的閆鎮南跟村裡孩子一起玩,跑的太快撞到了閆正行。
而閆正行居然一腳把孩子踢出去老遠,被十歲的閆鎮深看到,衝上去跟他打架,結果閆正行一點沒有長輩的自覺,硬是把閆鎮深打的趴在地上站都站不起。
嘴裡還罵道:“這是你家欠我的,打死你們這些小兔崽子都活該。”
受了五年冷臉的閆正道終於忍不住跑去找閆正行理論,兩人又打了一架,最後也就徹底不來往了。
所以閆正道根本沒想到他五弟居然會有一日主動找他,還會叫他一聲四哥。
閆鎮深從廚房出來,聽到他們的話問道:“五叔買地做什麼?”
“長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