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衙役也是一臉懵的模樣,閆鎮深皺眉沒說話,帶著楚瀟去了給他們獵戶安排休息的地方。
可其他獵戶卻不幹了,圍著衙役吵成一團:“我們挨冷受凍冒著危險上山,你們居然就這麼出爾反爾?”
另一個獵戶也憤憤的道:“幸好只獵了幾頭,要是真發現大的狼群,命丟了,銀子還拿不到,那可真是虧到姥姥家了。”
“就是,不幹了,要獵狼你們自己去,難怪只讓咱們獵戶去,這是把咱們當冤大頭呢?”
“走走走,各回各家,回家抱著媳婦不香嘛,誰要在這受這窩囊氣。”
那衙役被獵戶你一言我一語,弄的根本插不進去話。
眼看著這些人真的要走,他趕緊出聲:“唉,各位,不是不給銀子,而是沒交代我們這些衙役而已,我這就去問,明天肯定給個說法,你們稍安勿躁。”
要說能做獵戶的,哪個不是手裡有點真本事的,他們這些衙役在城內可以擺譜裝大爺,在這一群獵戶面前可不敢。
人家要是真的不高興,收拾他還不是跟玩一樣。
況且人要是都走了,那知府和縣太爺找不到人,說不準真的會讓他們這些衙役去冒險。
那要是去了……想想都心裡打顫。
他怕是連狗都打不過,更別說狼了。
“各位,這天都要黑了,咱們耐心等這一晚,明日肯定有交代,我現在就回縣城,幫著問清楚,你們可別走啊。”
衙役邊說就邊叫其他人過來換崗,他得趕緊回去問問這賞錢到底怎麼給。
幾個獵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倒是都沒走,本身來這就是為了賞銀的,不然這麼危險的活誰願意幹。
既然說有交代,那就等明日再說。
村裡獵戶臨時落腳的地方是之前被狼群闖入的房子。
雖說那些血跡都被清洗乾淨,但村民還是不敢進來。
都覺得這幾戶人家死的冤,感覺進了這房子都冷意森森的。
但想著獵戶常年打獵,戾氣重,應當不在乎那些。
況且這村裡人,誰也不想讓那些體格健碩的獵戶住進自己家裡,畢竟誰也不知道品行如何。
楚瀟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收拾的倒是還算乾淨,就是角落裡的血跡好像清洗的不夠徹底。
他也不在意,死個人怕什麼,末世裡死人可比活人多多了,至於他們說的凶宅陰氣重。
他只想笑笑,這大冬天好幾日不燒火的屋子能不陰冷嘛?
閆鎮深進來先將火點燃,準備燒些熱水。
楚瀟就在他旁邊矮凳坐好:“深哥,衙門不會真的不給賞銀吧?”
“不會。”
閆鎮深將火燒旺,把楚瀟往灶坑這邊拉了拉,這麼冷的天,這屋子可不是一時半會能燒熱的。
還是讓夫郎坐近些先烤烤火。
“要是這次不給,其他獵戶都會走,到時頭疼的還是衙門。”
閆鎮深說完看了看外面村戶房頂冒起的裊裊炊煙:“獵狼不過幾百兩的賞錢,可安置這些村民怕是沒有萬八千兩根本解決不了。”
就像她娘所在的村子,當年將人分散,安排在各個村落裡,就算不給分地,那也得給個房子落腳,這一年的口糧衙門也會負責。
而那村子不過只剩二十幾戶,可這個村子就大了,少說七八十戶人家,真鬧起來,衙門也頂不住。
閆鎮深燒了熱水,兩人泡了腳,將牛車裡的被褥拿出來鋪在炕上。
雖說不管是楚瀟還是閆鎮深都沒把房子裡死過人當回事,但用其他人的被褥,反倒覺得不舒服。
他們不介意卻不代表別人也能接受,當一個獵戶看到牆根下的血跡時就感覺出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