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正好看到宋光啟後退的舉動,不由得嗤笑一聲:“孬種!”
芳平有些奇怪:“怎麼,寧遠侯府沒有妾室嘛?”
平陽侯府三房都有妾室,而且不止一個,怎麼寧遠侯身邊光禿禿?
“你以為他不想要妾室?他是沒錢!
當初他身邊也是有妾氏的,為了娶我,他特意表現的十分潔身自好,給了那妾氏一些銀子,大張旗鼓的把人送走了。
後來,他跟平陽侯一起支援太子,就一直被人盯著,收受賄賂的事兒他可不敢做。
靠他的俸祿,養活一家子都難,後來打上了我嫁妝的主意。
我可不好騙,很快就不給他錢了,宋光啟就只能吃家裡的老本。
沒有多餘的錢,他喜歡上了在書房紅袖添香,買來的那些女子不用給名分,月錢也按照丫鬟的給,你看,多省事啊,呵呵……”
丁氏的話裡面全是諷刺,宋光啟似有所覺,回頭望向他們這邊,丁氏也毫不猶豫的瞪回去。
宋光啟臉色黑起來,卻也只能無奈的轉過頭。
很快,李肆的公事就辦完了,一行人繼續上路。
只是經此一事,隊伍分成了三部分。
一部分就是那些獨立出來的姨娘,她們緊緊的跟著那些衙役。
另一部分就是那些姨娘的主家們,他們走在中間。
最後就是葉疏桐跟宋延璟母子,他們走在最後。
這會兒,他們三個正在後面一邊走,一邊討論著今天的天氣。
他們剛開始流放的時候運氣挺好的,從京城出來之後就一直是大晴天。
儘管夜晚溫差大,有的人得了風寒,可是吃了藥之後就改善了一些,又從李肆那裡高價買了禦寒的東西,往後倒是不用擔心睡覺問題。
但是從康城出來沒多久,這天色就變得不好起來。
“這天上的雲彩有些多啊,看起來像是要下雨了。”
丁氏有些憂心,下雨之後道路泥濘,更難走了。
“沒事兒,芳平說她準備了蓑衣。”
丁氏拍拍葉疏桐的手,長嘆一聲:“我擔心的不是這個。”
宋延璟有些意外:“那是什麼?”
他們什麼都不缺,不好嗎?
“都說不患寡而患不均,現在流放的時間還短他們還能堅持,可往後若是風雨交加,人們經歷病痛甚至死亡,咱們卻一直好好的,他們肯定會嫉妒咱們。
若他們群起而攻之,咱們能抵擋的住嗎?”
二百多個人啊,一旦躁動起來,就算是他們有張兵三個會武功的,可能也要吃虧。
有李肆跟那些衙役在,他們總不能提刀殺人吧?
葉疏桐明白丁氏的擔憂,不過她不擔心,若是那些人真的躁動想對他們不利,那就一把迷香撒下去,保準每個人都在地上安靜的挺屍。
“放心吧,咱們多加小心,不會出事兒的。”
但葉疏桐的話,好像沒什麼說服力,丁氏還是有些愁眉不展。
葉疏桐也不好把迷香的事情往外說,只能讓宋延璟多多安慰一下丁氏。
越往北走,天氣越發陰沉。
走到傍晚,葉疏桐感覺天要塌下來似的。
現如今他們已經出了康城差不多五十里地,有些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
那些衙役們在四周看了看,最終決定在一處樹林邊緣休息。
葉疏桐趕緊跟眾人一起撿柴火,準備燒些熱水喝,順便取取暖。
自打下午沒有太陽之後,就颳起了北風,走動的時候都覺得冷,現在就更不用說了,晚上只怕會更冷。
若是不多撿一點柴火,晚上怕是會凍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