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跪在地上的婦人抬起頭,臉頰紅腫,額頭還有淤青,只餘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如一汪泉水,眼波含情。
果然是個尤物,也怪不得常樂郡的郡守對李二米那樣寵溺。
現在看來,是愛屋及烏。
“奴家就是李柔,姑娘是?”
李柔揉著膝蓋,肩膀不小心碰到臉頰,整個人變得可憐兮兮。
“好了,收起你這副樣子,我不是男人。”
韓翠音有些不喜這副樣子。
清韻也時常在她跟前裝可憐,可從未這樣讓她反感。
兩個人同樣嬌媚,一個世俗,一個卻只覺可愛。
“姑娘莫怪!我在盧城後院,若不學些手段,恐怕不能活到現在。”
盧城在外面一副公正清廉的樣子,私下裡實在跟那些不沾邊。
他貪花好色,暗地裡養的那幫人,幫他幹了不少齷齪事。
可這些事情都被她弟弟抖了出來,結局可想而知。
“姑娘,您可以自由出入,可否給我尋個利器,我願用所有積蓄來換。”
李柔忙亂地解開衣服,從衣服內側扯下一個小布包。
“”
韓翠音無語,並沒有接下,“你出賣色相得來的,自己留著吧!你要刺殺盧城?”
“是!他害了我的弟弟,我怎麼可能不報仇!要不是進來的時候將所有東西收走,一根銀簪就能解決的事情,我不必求人。”
李柔漸漸平靜下來,瞧著躺在地上的人目光閃爍。
她慢慢走到盧城身邊,緩緩蹲下身子,隨即迅速從衣襬上扯下一塊布條。
韓翠音瞬間明白她想如何,“我勸你住手!盧城背後是開明侯,盧氏女在宮裡為妃,他死了,你也好不了。”
“我賤命一條,二米死了,我也不想獨活。不過一死,二米不能這樣枉死。”
李柔拿著布條在盧城的脖子上繞了兩圈,剛要發力,就被一隻手按住。
“比死更可怕的是生不如死!你跟了盧城這麼久,你說他最怕什麼?”
李柔的手漸漸鬆開,盧城劇烈咳嗽起來,還沒等他說話,韓翠音又將人拍暈。
“別再耽誤,趕緊將你知道的說出來,報仇不一定要他死,生不如死把他玩夠了再說。“
韓翠音也沒有處理過這樣的問題,只能依葫蘆畫瓢學著清韻處理人的手段。
她們二人行事風格不同,她向來是拳頭說話直截了當,清韻那邊確實更迂迴磨人。
在這裡,清韻的手段更合適一些。
李柔神色怔愣,“盧城這人最好色,最怕他父親訓斥家中兄弟嘲笑,不過我沒有跟著回過盧家,只知道這些。”
“這些足夠了!我會將你從他身邊帶走,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韓翠音重守承諾,答應了李二米的事情她便要做到,了了這樁因果。
“你的人?盧城會將我放走?他還沒有折磨夠我,怎麼會輕易讓我離開。”
李柔並不相信。
她不知道韓翠音如何進來的,只以為是買通了看守之人。
“他不僅會將你放走,還要心甘情願的放走。你想報仇,一時不能讓你如願,不過今天倒可以出口氣。”
韓翠音用腳踩了盧城,“醒醒吧!”
盧城睜開眼,就瞧見黑臉姑娘,頓時嚇了一跳。
“你是韓臻那個扔了的閨女?”
黑臉姑娘回了韓家,這件事情轟動了整個京城。
這些日子這裡看守之人也沒少議論,盧城也聽來不少。
當初他落到這個地步,說起來也同這個黑臉丫頭有關係。
“收起你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