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躲就躲。
岑雙一連幾日都未曾跟隨去小皇帝去前朝。
季求柘沒見到人,也沒有貿然去打擾他,而是每天聽著月影彙報,末了再讓他帶一份吃食過去。
有時是肉菜,有時是精緻的糕點,只要是在府內吃到的好東西,他總會留下來給岑雙送去。
“主子,那小太監今日不磨刀,改收拾行囊了。”月影說完不動聲色觀察著自家王爺的表情。
那小太監這幾日陸續將自己全部身家都收拾了出來,白日裡還見他帶了一定金子去打點御膳房掌管送菜的小太監,明顯是要跑路的徵兆。
季求柘:……?。
岑雙要跑路他是真的有點意外,畢竟潛意識裡,他就沒想過岑雙會離開自己。
不過想想也很合理,畢竟岑雙並不知道他已經找人去給岑母治病。
從他的視角看,留在這裡尋找一個逃過他監視又能順利刺殺皇帝的機會,實在太難。
與其等這個渺茫的機會,不如趕回去想辦法為母親治病,怎麼樣都比在這宮裡坐以待斃強。
可東域國離熹國何止千里,他不能保證如果這一次放人走了,來日還有沒有再見的機會。
雖說只要有心,山海皆不能成為阻礙。
這裡不比現代,車馬很慢,但人離得太遠,不確定性就會增加,這具身體的身份又是無法輕易離開熹國的,他想要義無反顧追隨而去都成奢望。
因此,季求柘不打算放岑雙走。
……
這天,季鋮正在看下個月各國來熹國參加賞花會的名單。
熹國作為著名的花之國,每年三到四月份,山花爛漫時,總是會邀請各國來參加賞花會。
今年的賞花會格外特別些。
小皇帝已滿十六,是時候相看選妃了。
這片大陸統共有五個國家。
東邊東域國,西邊西朝國,南邊南璃國和北邊北墨國,而熹國,則正處於著這四國中間。
之所以五個國家分佈如此奇怪,皆因五百年前五國為一家,後因發生暴亂,經過幾百年的分裂演變,成了如今的五個國家。
五國素有聯姻之傳統。
因此,今年的賞花會,名為賞花,實則是一場各國之間的大型相親會。
季鋮心血來潮為每一國來使做批註,岑雙在一旁認真研墨,小皇帝無意間瞥了他一眼,訝異發現,他竟是胖了不少。
真是稀奇!
“小雙子,這幾日胃口不錯啊?”
岑雙一怔,隨即囫圇點頭,想到那個每晚都會給自己送吃食的好心人,又不可避免想到那張惑人的臉。
會是他嗎?
除了他,岑雙想不到別人。
季求柘來的時候,季鋮正對各國來訪使團名單上的姑娘、公子們的畫像瞧得津津有味。
聽得皇叔到來,小皇帝忙將畫像往旁邊一拂,抱起那本厚度感人的《資治通鑑》看了起來。
岑雙原本在專心磨墨,聽見‘攝政王覲見’的叫傳喚聲,頓時忘了手裡的活,帶著連他自己的都沒意識到的期盼往門口張望。
眼見攝政王那挺拔的身影出現在殿內,杜公公率先向攝政王行禮。
“奴才,拜見攝政王。”
餘光瞟見岑雙還傻愣在原地,不由在心裡嘆了口氣,有時候,人身體的第一反應最能凸顯他的心之所向。
好在岑雙很快反應過來,上前行禮:“拜見王爺。”
還沒跪下去,就被季求柘一把拉起來。
“免禮。”
男人冷峻的臉上瞧不出喜怒,看他的眼神也十分平靜,端得一派君子端方。
偏偏幾日的牽腸掛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