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也沒想到季求柘竟是個這麼油鹽不進之人。
如今五國明面上還是交好的狀態,他卻為了一個閹人公然與他東域國作對,這分明是一件極度不理智之事。
攝政王這麼做,對他自己,對熹國,皆不會有一點好處。
可他偏偏就是做了。
“我不要走,父王救我——”
連碩掙扎了幾下,還是不甘心地被架走了。
眼睜睜看著兒子被抬豬一樣從身邊抬走,風王痛恨地閉了閉眼。
他不敢把怒氣發洩在季求柘身上,只能用仇視的眼神瞪著他的親生兒子,岑雙。
“岑公子真是好心腸,本王今日算是領教了。”
【黑化值-15,當前黑化值67。】
【好感度+20,當前好感度65。】
岑雙聽著他這番咬牙切齒的話,心裡別提多爽了。
不過,僅僅是這樣,還遠遠不夠。
如今他也是有人罩著了,也該他狐假虎威一把,風王和他的所有好哥哥們,是時候嚐嚐如他這般痛徹心扉的滋味了。
岑雙斂下眼底泛起的濃郁恨意,以一副弱者的姿態在季求柘胸口處貓兒似地蹭了蹭。
季求柘立馬配合道:“我家小雙兒膽小,還請風王謹言慎行,莫嚇壞了他。”
“抱歉。”
風王看著相互依偎的兩個人,臉上的表情彷彿吃了shi般,卻只能違心道歉。
“誰懂?攝政王和小太監也太好嗑了吧!”
蘭庭閣被內,寶藍華服男子雙手捧心,引的身旁灰衣男子頻頻側目。
連碩已經被帶走,風王最後只能不甘地帶著萬幸沒受牽連的另外兩個兒子走了。
等人走完,季求柘才喚來一個侍衛,吩咐道:“告訴蘭庭閣掌櫃,今日於蘭亭閣內所有人的花銷,皆記在攝政王府賬上。”
侍衛將此話一帶到,便引發陣陣驚呼。
能有實力來蘭庭閣吃飯的,皆是家境殷實之輩,自然不是看中這頓飯錢。
讓他們激動的,是和攝政王一致對外,並且被認可了的自豪感,是親眼目睹攝政王為他們熹國百姓撐腰,又當眾承認岑公子身份的震撼感。
畫舫再次開動。
岑雙靠在軟榻上,聽著遠處閣樓內不絕於耳的聲響,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王爺,那連世子,您打算如何處置?”
岑雙陰暗的心蠢蠢欲動,他一點也不想叫連碩好過。
季求柘頗有些強勢地將自覺退出他懷抱的人往重新自己摟回來,縱容地問他:
“小雙兒有何見解?”
“那自然是用鹽水蘸了鞭子狠狠抽一頓!”
岑雙下意識宣洩心中戾氣,卻在話說出口的瞬間後悔。
他如此狠毒,也不知攝政王會如何看他?
“不可。”
果然,季求柘開口拒絕。
岑雙心底有些失望,卻還是扯出一個乖巧的笑,遷就地望著這個給了他歸屬感的男人。
“奴才只是提個建議,王爺不必採納。”
話是這麼說,可眼尾泛起的紅意卻是騙不了人。
季求柘手指撫過他泛紅的眼尾,為這粉嫩更添一抹豔色。
“唉……”他輕嘆,“不是本王不願,而是此舉不妥。”
“有何不妥?”岑雙不解。
“連碩畢竟是東域國風王世子,如今兩國交好,若連碩在我手底下受了重傷,怕是那東域國皇帝要藉此發難了。”
“原來如此……”岑雙有些失望,“是我叫王爺為難了,那便算了……”
誰知,這句話卻依舊遭到了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