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朝皇子二十歲及冠後方可出宮建府。
李玊未及二十,又得寵愛,一直是住在離皇帝寢宮最近的長樂殿。
走到長樂殿前,季求柘還沒說什麼,李玊就似有所感般,抬起頭,眼睛死死盯著正殿那扇緊閉的殿門。
一句‘到了’卡在喉嚨裡。
他將李玊輕輕放下。
李玊上前,著了魔般輕撫硃色大門上的紋路。
良久,終是下定決心,推開了塵封已久的大門。
“吱呀——”
經過歲月沉澱,殿內一應事物卻並沒有褪去該有的鮮豔。
只消一眼,李玊就明白,這一切都是真的。
殿內擺放的一方青尊玉鼎,是父皇母后為他祈福所用,他小時候貪玩,用小劍在鼎身上刻了玊字,母后見了,笑著命宮人用硃砂將其描摹,言說玊兒手巧,小小年紀竟能有如此神力。
往種種彷彿歷歷在目,再回首,早已物人非。
李玊再也承受不住內心的激盪,踉蹌幾步,跪倒在殿中央。
“父皇……母后……”
季求柘本想去扶,想了想,和他跪在一起。
李玊察覺到身邊多了個人,轉頭,看見季求柘的舉動,不由一怔。
“你……”
“我腿軟,在這歇歇腳。”季求柘理直氣壯道。
李玊啞然,反應過來後,又忍不住為季求柘的貼心而感動,他一直知道,這個人總是用自己的方式,想讓他更舒心一些。
【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95。】
玉伽和玉樓守在殿外,聽到這也禁不住被觸動。
此刻,都在心裡不約而同想:這個稀裡糊塗帶回來的王妃還真是帶對了,他完全配得上他們金尊玉貴的小王爺
"走吧,去看看我的寢殿。"
原本傷心的情緒被沖淡不少,李玊也有了勇氣面對逝去的一切。
“好。”
兩人雙雙起身,往寢殿走去。
玉伽和玉樓沒跟上去,自覺留守在殿外。
李玊的寢殿佈置得極盡奢華,大到門窗床框,小到金玉擺件,無一樣不精美,真正做到了一步一景。
從窗內往外看,連廊下甚至還掛著串樣式精美的風鈴,足可見當初帝后的用心程度。
當然,除了華美之物,也少不了一些溫馨的小物件。
比如床頭放著的一隻藍布牛偶,聿朝重農,牛乃國之祥瑞,這隻布偶牛針腳細密,做它之人必定用了十足的耐心。
李玊將足有十寸大小的藍色牛布偶抱進懷裡,有些落寞道:“這隻牛偶,是我母后親手所繡,她不善刺繡,足足用了月餘,無數次拆拆縫縫才得這一隻,上面的祥紋是父皇所繪。”
可惜他當年暈得突然,什麼東西都沒來得及帶走,他還以為,這些東西早就付之一炬,徹底消失了。
季求柘將神色鬱郁的人擁入懷中,嘆道:“我家阿玊,是在愛裡長大的小孩,以後,多了個很愛很愛你的我。”
“嗯。”李玊聲音悶悶。
他知道早就知道季求柘很愛他了,“我也很愛你。”
季求柘沒忍住,低頭含住懷裡人嫣紅的唇瓣。
李玊沒掙扎,閉上眼熱情回應。
這裡是最讓他安心的地方,在這裡和心愛之人接吻,是一件無與倫比的美妙之事。
兩人都有些失控,趁著換氣的空檔,李玊忍住羞澀低語:“圓房吧。”
什麼虎狼之詞!
季求柘心潮澎湃,目光灼灼地直視他:“不後悔?”
“不後悔。”李玊堅定道。
他怎麼會後悔?
早在結契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