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柘睡得格外安穩,甚至朦朧間還做了個夢,夢裡反反覆覆出現那隻誘人的手臂。
導致鬧鈴響起時,他都有點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隔著牆壁看了隔壁客房的方向一眼,季求柘有些無奈下床。
這叫什麼事?
他竟然也有為色所迷的一天。
相比較於他的安穩,薄雨霧則在床上輾轉反側到凌晨才勉強睡去。
比起他在薄家住的簡陋地下室,季求柘家這間客房簡直不知道要舒適多少倍,可正是這樣舒適的房間,竟讓他產生濃烈的不安全感。
還有季求柘看不出企圖的舉動,叫他心煩意亂。
這導致薄雨霧第二天被生物鐘強制喚醒後,只覺得渾身疲憊。
可轉眼間視線觸及到床頭那套疊放整齊的新衣服時,身上的疲憊又被疑惑所取代。
太奇怪了,季求柘這個人。
從昨晚起,這個人好似突然間就變了一個人,看著跟從前似乎沒有什麼不同,可做出來的事卻是如此出人意料。
想起對方那雙真誠到讓他覺得極其不真實的眸子,這樣的溫柔有一朝竟然給了除薄方糖之外的人,還是他薄雨霧。
要說季求柘沒有目的,薄雨霧不信。
想到自己曾多次撞見季求柘和薄方糖出雙入對,他在心裡輕嗤。
可是人啊,總是喜歡犯賤,心裡想的是一回事,身體上卻又很誠實地在為這樣的溫柔而產生雀躍,不受控制貪戀這份陌生的悸動。
穿上正好合身的新衣服,薄雨霧看著鏡子裡自己那張難掩失落的面孔,低頭用水狠狠搓了把臉。
,!
不要再一次被表象迷惑,否則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他這樣告誡自己。
……
原主是個會享受的。
家裡僱了好幾個傭人,還有專門做飯的廚師,就是沒有管家,他覺得管家無用,他根本不需要。
季求柘翻了翻物資豐富的冰箱,拿出食材做了雙份簡易的三明治。
等薄雨霧踏著清晨濃郁的氧氣下樓,就被客廳沙發上專注看書的男人吸引視線。
陽光透過陽臺擺放的綠植縫隙照射在他身上,斑駁的光影隨風而動,在男人身上搖曳著,襯得那張原本稍顯凌厲的面孔分外柔和,彷彿開了柔光濾鏡。
薄雨霧被晃了眼,腳步微頓。
季求柘已經發現他,放下手裡的書笑意盈盈投去視線。
“早啊,吃早飯吧。”
畫面太過美好,美好到有些不真實。
薄雨霧僵硬地避開那彷彿只要人看一眼就會悄無聲息將人溺斃的含笑眼眸,輕‘嗯’了聲。
三明治很好吃,薄雨霧和季求柘面對面坐著,吃著相同的食物,心底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
餐廳很安靜,只有他和季求柘兩個人。
期間,薄雨霧也曾想要開口直白地問出對方到底為什麼要幫助他,畢竟自己身上並沒有什麼值得他圖謀的東西。
他靜靜注視著季求柘,想要尋找時機,對面的人卻絲毫沒有要抬眸的意思。
算了,薄雨霧放棄,吃完早餐再問。
季求柘暗暗鬆了口氣。
他又怎麼會察覺不到對方灼熱的視線?但他不好解釋什麼,總不能說我看上你了,有個戀愛想跟你談,所以才把你拐回家吧?
那他很有可能被惱羞成怒的人追著打。
於是他全程低頭,以一種前所未有的虔誠姿態,細嚼慢嚥地吃完了手裡的三明治。
填飽肚子,季求柘將自己昨晚特意藏起來的揹包遞給薄雨霧,然後不帶絲毫企圖地用平常的態度對他道:
“你今天應該有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