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長壽在那兩人進來的時候,便已開始思忖掙脫之法。
透過內視,早早就發現了體內被施加的禁制。
這二人似乎對這禁制信心十足,全然不加掩飾。
不過,這禁制確有其不凡之處,在嘗試了多種手段後。
發現唯有融入體內的金剛舍利能對其起到作用。
只不過需要耗費些許時間才能將其磨掉。
原本他打算憑藉口舌之利拖延些時間,沒料到這趙權竟是如此多話,倒真是幫了他一個大忙。
差最後一點點便能成功了。
荀長壽靜靜地躺在巨石之上,面色平靜如水,彷彿真的已放棄掙扎,默默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此時的趙權和周芸二人,也沒功夫關注他,注意力早已轉移到了祭臺之上。
只見趙權赤裸著身軀,緩緩踏入血池。
雙腳剛邁入血池,血池便如沸水般翻滾起來,陣陣血色氣泡不斷冒出,咕咕作響。
趙權的臉上隨即浮現出絲絲痛苦之色,眉間滲出絲絲細密的汗珠。
周芸站立在祭壇的正前方,手中緊握著一件長相奇特的法器。
那法器通體黝黑,散發著一種詭異的光芒。
不過片刻,趙權的身體全部沒入血池之中,僅剩下腦袋露在外面。
此時的他表情顯得有些扭曲,像是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須臾之間,血池又恢復了短暫的平靜。
周芸見狀,急忙念起咒語,啟動祭壇。
雙手緊握住法器,口中低聲喃喃起晦澀難懂的咒語,無數呢喃聲在這陰暗的空間中逐漸迴盪起來。
隨著咒語的唸誦,法器上的符文開始閃爍起來,光芒忽明忽暗。
血池中翻滾得愈發劇烈,血色氣泡不斷炸裂,刺鼻的血腥氣息瞬間瀰漫開來,充斥著整個空間,讓人幾欲作嘔。
池中的趙權咬緊牙關,身體微微顫抖,強忍著不發出聲來。
只見祭壇上的符文閃爍著耀眼的紅光,血池中的血液開始飛速旋轉,漸漸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旋渦。
隨著血液的攪動,整個祭壇紅光大作,光芒迅速向周圍蔓延開來。
先是祭壇周邊,接著是四座雕像,那紅光如同火焰一般,將周圍的一切都映照得通紅。
最後,在祭壇的邊緣,無數細密的血絲如同一縷縷髮絲般,朝著荀長壽和賈師兄所在的巨石迅速奔去。
眼看就要纏上兩塊巨石了,再看向那兩塊巨石之上,兩人還在老老實實……
嗯?不對,荀長壽呢?
周芸心中一緊,頓時皺起眉頭,方才還躺在那裡的荀長壽竟然消失不見了?
此時在看,那塊巨石上哪裡還有荀長壽的身影。
定睛望去,只見賈師兄所在的那塊巨石上多了一個人影。
荀長壽正躬身蹲在賈師兄的那塊巨石之上,用力地拉扯著他的身體。
時間回溯至剛剛,就在血絲即將纏上的前一秒,荀長壽體內的禁制已然被消磨殆盡。
趁著二人毫無察覺之際,荀長壽,一個鯉魚打挺,瞬間從石板上彈了起來。
剛一掙脫束縛,腦海中第一個念頭便是營救賈師兄。
畢竟賈師兄於他而言尚有利用價值,絕不能就這般輕易死去。
而且,倘若僅有自己成功逃脫。
稍微調查一番便能知道這一天之中,只有荀長壽、周芸和趙權三人見過他。
一旦有人提及賈師兄之事,他又該作何解釋?
在趙權和荀長壽這外人之間做選擇,顯然荀長壽的嫌疑會更大。
賈師兄即便在瀚海宗不受重視,那好歹也是瀚海宗的築基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