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聽到這個聲音,荀長壽心跳一停,驟然驚出一身冷汗。
一時心急,未曾料到這背後竟然還有其他人存在。
想來也是,這麼一大塊寶地,肯定不是王善青所能獨自擁有的,必然還有大能在此。
“誰!出來!” 警惕地朝著寺廟的方向望去,大聲喝道,同時體內靈力暗自運轉起來,做好應對突發情況的準備。
慧明僧人聽到這個聲音後,雙手合十,恭敬地說道:“謹遵師尊法旨。”
說罷,便退到了一旁。
這時,寺廟之中緩緩走出一位老者,身著一襲素色僧袍,手持一串佛珠。
佛珠上的每一顆珠子都散發著淡淡的金色佛光,與周圍的祥和氛圍相得益彰。
老者面容祥和,卻又透著一種不怒自威的強大氣場。
目光落在荀長壽身上時,上下打量起來,那波瀾不驚的雙眸,彷彿能透過他的軀殼,直接看清靈魂。
這種感覺讓荀長壽極為不舒服,就好像自己是那動物園的猴子一般,被扒光了放在那裡供人觀賞一樣。
“小居士,莫要驚慌。” 老僧的聲音溫和,宛如古鐘敲響。
悠長的餘音直直撞入荀長壽的心靈深處,竟讓他隱隱地生出一股朝拜的衝動。
荀長壽趕忙強壓下這種情緒,拱手行禮道:“晚輩散修荀長壽,不知前輩是?”
“老衲法號玄空,正是此處的主人。” 老僧不緊不慢地回應著。
荀長壽心中暗自思量,這老僧看起來毫無修為,就如同一個凡人一般,可越是這樣,他心中的警惕反倒更盛了。
這至少是個結丹期修士,甚至更高,心中暗自揣摩。
如此看來,今天想要帶走王善青是極為困難了。
但他還是打算試一試:“玄空大師,晚輩此次前來,只為帶王善……慧明回去,他的女兒曉如姑娘對他甚是思念,還請大師成全。”
玄空大師輕輕搖了搖頭,臉上浮現出一抹惋惜之色:“小居士,你有所不知。慧明與這塵世的緣分已然斷絕,如今一心向佛,若是強行讓他迴歸塵世,只會摧毀他的修行根基,無論是對他本人還是對佛門而言,都是一種極大的褻瀆。”
依舊是慧明剛剛那套說辭。
“這……” 荀長壽剛吐出一個字,玄空大師似乎就已然知曉他接下來的話語。
只見其雙手合十,唸了一句佛號:“阿彌陀佛。荀居士,你心中的憂慮,貧僧已然知曉。世間萬物皆有因緣生滅。慧明與曉如姑娘之間的關係,在他踏入佛門的那一刻起便已發生了轉變。”
說著,一股無形且淡淡的氣勢朝著荀長壽壓迫而來。
荀長壽頓感胸悶氣短,背上彷彿被壓了一座大山一般,到了嘴邊的話,此刻竟一句也說不出來了,眉間也不由自主地滲出絲絲細汗。
“居士,不必多言了。慧明身為我金光寺的佛子,自然不會隨你離開。貧僧引你前來,便是為了徹底斬斷他的塵緣。”
玄空大師面色平靜如常,語調平淡地說道。
話音剛落,荀長壽立刻感覺渾身一輕,身體不禁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待身形穩住,不禁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緩了好一陣子,才抬起頭來望向這老僧,嘴角牽起一絲冷笑。
“我有拒絕的權利嗎?”
依荀長壽的經驗而論,這種在荒野裡無端出現的小廟可是大忌,是最不應觸碰之物。
可當時就是沒能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如今想來,十有八九是這老和尚對他施展了什麼法術。
想到此處,他看向老僧的目光又增添了一分寒意。
如此這般被冒犯,老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