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分真與假
人面多險詐
幾許有共享榮華
簷畔水滴不分差
無知井裡蛙
徒望添聲價
空得意目光如麻
誰料金屋變敗瓦
命裡有時終須有
命裡無時莫強求。”
徐雲正握著電話聽筒,聽筒裡傳出的歌聲如同尖銳的針,一下下扎著他的耳膜。他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眉頭緊緊皺起,像是兩個打架的毛毛蟲,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裡面滿是惱怒的火焰,額頭上的青筋根根凸起,如同蠕動的小蛇。他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在電話裡大喊:“停!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停……停啊……”那聲音大得讓電話都微微顫抖,彷彿下一秒就要在他的怒吼中炸裂開來。光頭那歌聲實在是太難聽了,半生不熟的粵語,就像一個蹩腳的工匠粗製濫造的作品,還夾雜著濃濃的鄉音,每一個走調的音符都像一隻調皮的小蟲子,在徐雲的神經上肆意爬行。
於,在徐雲像著了魔似的喊了無數遍“停”之後,光頭那令人抓狂的歌聲戛然而止。光頭有些尷尬地撓著後腦勺,眼神中帶著一絲懊惱和不知所措,嘴巴張了張,小聲嘟囔著:“算了,歌詞都忘得差不多了,明天還是去卡拉oK再唱吧。”說完,還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眼睛偷偷瞄著旁邊。
徐雲像是剛剛從一場災難中逃脫出來,長長地撥出一口氣,胸口還在劇烈地起伏著,他沒好氣地說:“行吧,你明天再唱。”
光頭一聽,眼睛裡頓時閃過一絲光亮,像個得到了特赦令的犯人一樣興奮起來。他猛地一拍大腿,發出“啪”的一聲脆響,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大聲保證道:“你放心,我明天唱歌之前肯定先給你打電話。我心裡的想法,就靠著這歌來傳達了,我一定讓你知道現在的感受。”一邊說,一邊用力地點著頭,那副認真的模樣好像在說一件無比重要的事情。
徐雲皺著眉頭,眼睛裡滿是無奈,他無力地翻了個白眼,語氣中帶著深深的嫌棄:“你的心情你就直接說出來就行了,何必非要唱出來折磨我呢。”
光頭無奈地聳聳肩,雙手一攤,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眼睛裡帶著一絲委屈,癟著嘴:“我哪有你那本事啊,你那嘴就跟抹了蜜似的,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我就覺得這歌特別能代表我現在的心情,除了唱,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表達呢。”
徐雲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眼睛裡的火氣“噌”地一下又冒了出來,他提高了聲音說道:“行了行了,你快告訴我,到底是誰把你整成這樣的?我現在就去把他給解決了。”
光頭眼睛突然瞪大,像兩顆銅鈴一樣,眼神裡帶著急切和疑惑,脖子伸得老長,問道:“你知道是誰向那邊通風報信的嗎?”
徐雲一臉茫然,眼睛裡滿是疑惑,他搖了搖頭,眼睛裡閃過一絲煩躁,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我哪知道啊?我來港市都三個月了,h市發生的事情我怎麼會清楚呢?”
光頭輕輕嘆了口氣,那聲音就像一陣微弱的風,眼睛裡帶著些許埋怨,他耷拉著腦袋,像一隻鬥敗的公雞,慢悠悠地說:“那就是說你在港市閒著的時候,都不會想想我們的公司嘍。”說完,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那聲音就像一塊石頭掉進了深不見底的井裡。緊接著,那讓人頭疼的歌聲又響了起來,“難分……”
徐雲簡直要被氣炸了,他“騰”地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椅子被他帶得往後一倒,“哐當”一聲砸在地上。他的臉漲得紫紅,眼睛瞪得像要掉出來一樣,額頭上的青筋跳動得更加厲害,就像即將爆發的火山,他怒吼道:“停!你還有完沒完了?停!我哪有閒工夫無聊啊。湖民的工程安排得滿滿當當的,每一個細節都得我親自過目,光雨的度假村也是問題一大堆,我得絞盡腦汁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