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
不合腳的皮鞋踢踏在下方的臺階上,沒有了響動。
原名千江五郎,如今在團伙裡排行第五的男人屏住呼吸,將準心瞄向樓梯的拐角。
隨著環境裡的呼吸聲逐漸變弱,瘋狂跳動的心臟泵動聲如催命符般,在他耳邊轟鳴。他負責把守的位置是三樓,另一個負責同樓層的傢伙不知是被殺了,還是逃走了,人間蒸發般連個影子都找不到。
但既然樓下的東西已經逼近,多半已經死了。
千江五郎沉下心,放鬆齒縫絲絲呼氣,調節因過度緊張亢奮的身體。
作為最初創立這個集團的五個人之一,他對如今這般分裂的態勢並不感到驚訝。
多年前他們能夠患難與共,不過因為同是走投無路的喪家之犬,孑然一身,根本沒什麼好爭鬥的。
從開始的小偷小摸到如今的走私謀殺,總有些人看生意越幹越大,心思也越來越野。老大想獨攬大權,二號陰險狡詐,三號性格懦弱搖擺不定,唯一和他交好的四號,也在一次“意外”中丟了性命。
在他的打算裡,這次的轉移行動就是對過去的告別,繼續待在一個人心不齊的組織裡,不是沒腦子就是嫌命長。
更何況,他已經透過內部渠道聯絡上了傳說中的那個組織,還順利透過了初步稽核。
良禽擇木而棲,相較於要隨時提防同伴被刺的這裡,組織至少能睡個安穩覺。
儘管腦內萬千思緒閃過,放在現實的交鋒中,也不過幾個呼吸間。
這種熟悉的、被殺意凝固的寂靜,如果不是從一層傳來群眾驚恐的尖叫和槍聲,千江五郎還以為自己正孤身處在某個死域裡。
千江五郎:那夥人絕對沒這樣的身手,也不知道是誰願意花大價錢請職業殺手肅清。
“哼。”
迴盪在空間內的一聲冷笑驗證了他警惕的正確性——那個殺手並沒有離開。
正當他抬起右腳打算先下手為強時,那個人物按動手機,奏響了某種特定旋律的電話撥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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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江五郎,前日本海上自衛隊成員,你已透過組織考核。儘快去伊豆的基地報到,該怎麼做發到你的郵件中了。”
不敢賭這是否為動搖他警覺的手段,千江五郎原地不動。
反倒是那位傲慢的來者,似乎殺上三樓就是為了考核般,給出結果後便不再掩飾的腳步聲,不緊不慢地下行離開。
組織的人怎麼會在這裡?
又過了幾分鐘,確定那個人已經離開後,千江五郎從衣兜中拿出手機,閱讀起某個署名怪異的郵件。
而剛為組織吸收新鮮血液的黑門遙夜,一邊換下這身暗夜男爵的偽裝,一邊繞道向審問室走去。
由於一層的內戰和暴亂,歹徒方和營救方都改變了自己的策略。目前,柯南正跟著特警向前方推進,而意識到不對勁的二首領也快速清理好門戶,打算用唯一一輛麵包車。
仿照著老大的射擊角度,黑門遙夜在腿上補了一槍,快速包紮好後又為自己注入腎上腺素,一點一點拖動身軀來到審問室的門前。
黑門遙夜靠在牆邊,拿出對講機。確認無人在周圍潛伏後,他沉默了半晌,捂著腿從嘴裡緩緩憋出一句:
“嘶果然還是很有點疼啊。”
透過永生之酒重新整理回溯狀態的功能,能夠不老不死是一方面;但如他這般,每次受傷時無法養成生理上的適應、疼痛新鮮又刺激是另一方面。
緩衝片刻,黑門遙夜接著按照計劃開啟通訊:“喂,請問聽得見嗎?”
聽到頻道對面有氣無力的聲音,毛利小五郎趕緊抓過對講機,生怕黑門遙夜一口氣沒上來:
“聽得見!黑門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