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是第一個,也是從最開始就知道這個事實的人——這一切不過是那位先生無聊之餘開設的遊戲場。
自從十七年前那場關鍵實驗的“失敗”,那位先生便開始減少活動,隱居幕後。
在黑暗裡以食腐為生的那些老人們最為多疑,從目標身上嗅到一星半點血腥的氣味就再難安坐枝頭。
連那是獵人的血還是同伴的血都分不清了。
得益於boss親手操辦的幾千場反催眠訓練,當短片結束、其他三人已經墜入夢鄉時,他只是感到神經絞痛軀體失去知覺。
在他之後,第一個清醒過來的是組織的二把手,朗姆。
那個狡猾的老傢伙,一邊做樣子捂住左眼痛呼,一邊奸笑著試探:“不用忌諱,即使殺掉也不用承擔任何責任。琴酒,你怎麼看這句話?”
看樣子這老傢伙知道的比他想象得多。
“別讓我踩到你的尾巴,朗姆。”
佇立在迴廊的落地窗邊,琴酒望著盤踞在東京上空的鴉群,黑色的飛禽穿梭在欲雨的陰雲間,形似兩道扭曲的雙螺旋紐帶。在他身側的風衣口袋中,發光的熒幕上顯示著最新的贈言:
[一場家族遊戲。——fro boss]
蘇格里德威士忌的迴歸在他的預料之中,但他在面對那三個新人的態度很有問題。
不僅是前所未有地降低難度考核,有關“準代號”這一制度也是聞所未聞。
代號,是來自那位先生的認可,也是一種束縛。無論真實身份或者能力,只要被標記上代號,就是那位先生櫥櫃裡的私有品,不容掠奪。
當那位先生震怒時
那雙凌厲貓眼中的深藍色如同冰海下的深邃海溝,ta的犧牲如同飛蛾撲火,夭折在臥底間無聊的鬥爭中,被所信任的高層當作向組織投誠的見面禮,最終死於戲劇性的捉弄。
ta的名字
就是——
曾用名諸伏景光的前日本公安臥底,黑川景光!
嘭、嘭、嘭!
看著天花板上深刻的三枚彈印,黑川景光差點沒拿穩訊號排程儀,他一臉莫名其妙地看向琴酒,就差問一句:你又在發什麼癲?
自從遵黑門遙夜的命令回國後,琴酒就沒給他好臉色看過,明明在美國還能勉強溝通幾句。
“蘇格里德,蓋住你那張齧齒動物的面孔,我要吐了。”
琴酒轉身閉上眼,強迫自己忘記那段頂著黑川景光面孔的少年回憶。
“宮野明美已到達廣田健三窩藏地點,另外一名同夥正在驅車趕來的路上。”
清脆的嗦面聲從儀器對面傳來,犯澤真人蹲守在廣田健三的出租屋後,抱著黑門遙夜送來的愛心外賣有些口齒不清:“維也納你記得開輛大點的車,四隻黑貓可不好掌控。”
作為素質有功德的犯罪組織成員,他們遵守以人為本的處理原則,行動時絕不會波及無辜的小動物。
因此,經過一番商討,麻生成實被推選為四隻黑貓的下一任主人!
麻生成實啃著麵包,正埋頭準備鞋套手套:“我已經提前買好航空箱了,就在街對面。”
黑川景光重新戴好面具,聽著啤酒三人組如同小學生秋遊那樣邊吃邊聊,一瞬間不知道是像他們這樣光明正大摸小魚更讓人心煩,還是像情報組那樣悶聲摸大魚更氣人。
不過無所謂,這都是琴酒要操心的事情。奇怪,這裡怎麼有塑膠摩擦的聲音?
伏特加掏出口袋裡的手帕,氣喘吁吁地擦著額頭的汗珠。
也不知道大哥是怎麼想的,一定要把觀察地點設定在廢棄的爛尾樓裡,這個上樓連電梯都沒有。
他穿著一身厚實的西裝去買中飯,上下爬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