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叩響沉重的胡桃木大門,手杖放在門邊,黑門遙夜將因動作鬆散的圍巾重新勒緊,而後對準手心撥出一團霧氣。
一月的都靈正值深冬,不知不覺間,這已經是他穿越到這個時代的第六年了。
花費四年的時間,組織在英國的分部終於扎穩根基,規模勉強達到中型,能夠脫離他的監管獨立執行。
畢竟是外鄉來客,組織發展到這個程度已是不易。不過好訊息是,倫敦的紳士們雖不願分出一份蛋糕,卻樂得慫恿那些上升期的勢力剝削他人。
去年,也就是第五年九月,藉助英國盟友們友情提供的跳板,他帶著一部分勢力遠赴義大利開展了為期半年的談判。
“還是義大利的美食好吃,真不想回倫敦那片靠法國菜硬撐起來的美食荒漠啊。”
不過考慮到那群小鬍子紳士在渡口上流著眼淚,邊揮手帕邊嘆惋送別的場景,黑門覺得自己還是有迴歸的必要。
如果沒有意外,這趟行程本應在二月結束。
但意外還是發生了。
木門緩緩開啟,一位身材挺拔、略微發福的中年男管家迎上前來:“尊敬的先生,恭候您多時了。”
他穿著一身整潔正式的燕尾服,西裝的襟前繡著代表“溫亞德(veyard)家族”的紋章,待人的態度和禮節都和朗姆相似——不過後者沒有這樣一頭梳理得體的秀髮就是。
受到日本武士頭思想的荼毒,在朗姆看來,頭髮少就是好,年紀輕輕就給自己剃了個光頭。
輕咳幾聲,黑門遙夜摘下帽子,跟隨管家來到了溫亞德家族的會客室中。
溫亞德家,人如其名,是義大利都靈地區的酒產巨頭之一。他們掌管著義大利皮埃蒙特地區三分之一的葡萄莊園和釀酒廠,其產出的葡萄酒以極高的品質出名,是他談下的重要合作伙伴之一。
不過就在去年十二月,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打斷了這個家族長久以來的平靜。
上一任家主老溫亞德,連同他的獨生子和女婿,三人均不幸在這場火災中喪生,只留下了一個可憐的小女兒倖存。
老溫亞德是一位虔誠的天主教信徒,為人和藹可親,在生意上比其他同行真誠許多。但接手家族的他的侄子朱塞佩卻非如此,黑門遙夜此番前來就是想確認原先的供貨合同是否有效。
推開會客室大門,朱佩塞正靠在沙發上小酌,臉正泛著粉紅。
“晚上好,溫亞德先生”
朱佩塞根本不等他說完,掃了眼便撇著嘴揮手送客:“怎麼是個毛頭小子?走走走,這是正事,叫你們家的大人過來!”
黑門:
黑門:_
他深深望了朱佩塞一眼,將禮帽和外套掛在衣帽架上,坐到對面伸出右手:
“久聞您是個幽默的人才,果真如此。我就是‘組織’的boss,盧修斯·馬爾福。”
“哦?”隨意握了握手,朱佩塞抻直脖子細細打量,“沒想到那個無名‘組織’的boss這麼年輕,後輩很有衝勁嘛。”
“那番悲劇請節哀。我來這裡是為了去年十二月同前任家主簽訂的合同,經此波折,交易的內容還能順利履行嗎?”
提到商貿生意,朱佩塞的嘴唇瞬間彎了下來,連淚都擠不出來,悲傷的虛假得還不如貓和老鼠裡的湯姆:
“唉,這正是我想說的。那場不幸的大火把叔叔的房間燒成了粉末,別說你的合同了,我連他們幾人的骨灰都分不清!”
黑門拿起桌上的味美思,給自己倒上一杯:“懂了,那你想改成幾分利?”
“咳、咳咳咳!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嘛,關於交易的細節肯定需要慢慢核實,但我也不會做出爾反爾、有辱誠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