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養起來的少年眉目舒展自由自在,抱著他的花,穿著他準備的漂亮衣服
魏川沒有再想下去,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不然怎麼會對一個孩子生出不可測的念頭,尤其這個孩子將他當親哥哥,那樣的濡慕和親近,親兄弟都未必有。
魏川嚴肅的和衛聽瀾共進晚餐,然後去書房發呆。
他很晚從書房出來。
然後就發現,臥室的床頭櫃上放著一瓶玫瑰花。
沒有人膽子會這樣大,敢隨意改動他臥室的結構,除了某隻小貓。
魏川正要將花瓶拿走,太香了,也太豔了,至少放在窗臺上。
他沒來得及動這瓶花。
有人敲門。
魏川熟悉這樣的敲門聲,他說:“進來。”
衛聽瀾抱著枕頭,珍珠白的睡衣領口有些亂:“哥,晚上我和你睡唄,房間太大了,昨晚我就睡的不好。”
衛聽瀾很努力的去睡著,但是真的沒辦法。
也許回國就好了。
國內的房子格局方正,臥室也不會這麼誇張,傢俱之類也是熟悉的款式,讓人安心。
魏川捏了捏鼻樑,視線很清晰,神智也是,這不是幻覺。
他說:“讓阿六給你換一間。”
衛聽瀾:“我不想離你太遠。”
他們的臥室相鄰,而且這一層別的房間都是空的,也都很大。
魏川沒說話。
房間確實很大,少年站在那裡,懵懵懂懂鮮嫩可愛。
他因此不敢靠近。
衛聽瀾覺得他有些怪。
也許是夜太深,也許是某種奇怪的氣氛或者福至心靈。
他想到那些偷看魏川的年輕的傭人們。
敬畏或者驚豔。
雖然那些目光很隱晦,但衛聽瀾還是看的很清楚。
衛聽瀾不會懷疑他哥對他的感情。
他們又不是第一回同床。
明明是很方便的事。
可這樣的深夜,一個成年男人忽然面露難色推推諉諉,顯然有些極其私人的事要做。
還是不好說出來的那種。
衛聽瀾也曾注意到魏川的某些不同,在清晨的時候。
同床共枕,眼不瞎肯定注意得到。
他哥是個正常男人。
很正常,並且本錢雄厚。
衛聽瀾支稜著已經在枕頭上滾的亂七八糟的頭髮,體恤的道:“那什麼,其實大概習慣就好了,不用特意換房間。哥,你繼續,嗯不要太得節制,你知道吧,夏老說你的身體還需要調養。”
他的知識都來自理論,支支吾吾幾句後徹底卡殼。
房間恢復寂靜。
但男人之間對於某種事的溝通,有時只眉眼之間,資訊就很明顯了。
雖然衛聽瀾說的很含混。
但魏川幾乎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小少爺談了個戀愛。
很短暫的對視。
雖然心裡略有些尷尬, 衛聽瀾還是給他哥一個鼓勵且貼心的微笑,就要抱著枕頭離開。
魏川頭疼, 現在的小孩都這麼早熟的嗎?
他一時也顧不得想要清靜的心緒,只道:“瀾瀾,回來!”
衛聽瀾假裝聽不見,轉身往外。
魏川說:“給我倒杯水。”
魏川的房間也很大,附帶的小客廳,桌上就有恆溫的水壺。
衛聽瀾抱著枕頭回來,倒了水遞過去。
魏川沒接水杯, 攥住他手腕,將人拉到床邊坐好, 冷著眉眼問:“誰跟你說了什麼?”
衛聽瀾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