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求求你,救救石頭吧?他可是張勝唯一的獨苗啊,爹。我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你的孫子吧。”
一婦人跪在醫館門口,對著面前拄著柺杖的老頭,不停的磕著頭,頭上滲出血來也不自知。
“行了,二嫂,你不要在這嚎了。爹難道不想救石頭嗎?咱們沒銀子啊?你還在這大庭廣眾下跪,這麼多人看著呢,你以後讓爹怎麼做人?”
年輕女子的話音剛落,拄著柺杖的老頭,不由的咳嗽幾聲,那女子立馬閉了嘴。
“咋沒銀子了?昨兒個我還看見爹把銀子給了三弟。”
“你咋能拿石頭跟我三哥比呢?我三哥以後可是要入朝為官。”說完,還嗤笑一聲,彷彿在嘲笑她的痴人說夢。
婦人聽了這話,原本跪在地上,挺直脊背的她,剎那間彷彿失去了支撐,頹喪的彎了下去,垂著頭,臉色蒼白。
忽然,看到躺在地上,臉色潮紅的孩子,猛的抬起頭,惡狠狠道:“爹,今日如你不給石頭看病,那就莫怪我鬧到縣學去。反正張勝已不知去向,現如今孩子要是沒了,那我也不活了。要死,我也要拉著大家一起去死。”
“你,你,你這毒婦。”老頭拄著柺杖,倒退了好幾步,顫聲道。
圍觀的眾人,也是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
剛好這時,李瀾他們的馬車路過此處,原本直接駛過馬車,被李瀾叫停。
“周大,你去看看發生何事?”
“是,夫人。”
不一會,周大就回到了馬車上。
“夫人,是劉家灣的人,看著像張氏族長一家。好像是他二兒子的孩子生病了,他不想花銀錢,這才在醫館外僵持著。”
“哦?這一家人的命可真大。既然如此,周大,通知週五,讓他走一趟縣衙,把張勝弄出來,再讓他跟張勝說道說道他爹當初是怎麼不管他的,現如今又怎麼不管他媳婦和孩子的。”
“是,夫人。”
聽了她的話,周雲天眼中含笑,滿是讚賞,柔聲道:“好主意。”
……
汴京皇宮中和殿。
惠德帝看著手中的信,眼神晦暗不明。半晌後,嘆息一聲,思緒有些飄遠……良久,嘴裡喃喃道:“皇弟,何至於此?”
收回思緒,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朝著空曠又安靜的大殿沉聲道:
“龍一。”
“屬下在。”
“通知他以最快的速度前往亳州府,保護仁善鄉君。不得有任何差池。”
“是,陛下。”
李瀾一行人在申時七刻終於抵達亳州府。剛入府衙大門,一道白色的身影就急急跑了過來,看著旁邊站著的周雲天,撇了撇嘴,走到李瀾另一邊,搖著她的手臂道:
“姑娘,你終於來了。你不知道,我在此處有多無聊。”
“有田爺他們怎麼樣?”
看著她撒嬌的模樣,李瀾心下好笑,用手指推開她靠著自己手臂的腦袋,笑問道。
“放心,姑娘。我把他們照顧的很好。”說完,得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李瀾下意識的隨著她的動作看去,眼中忽然含笑,逗弄道:“沒事,可別老拍胸脯,容易變平。”
說完輕笑出聲,率先向屋內走去。
此話一出,“噗嗤”一聲,周大忍不住笑出了聲。李惜看著憋笑的幾人,小臉通紅,橫了周大一眼,跺了跺腳,大喊一聲“姑娘”,便追了上去。
接受到李惜的眼神,周大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這時,站在他身旁的李言用手肘捅了捅他,眼含敬佩道:“兄弟,你真厲害,敢嘲笑她,近日可要謹慎著些,免得被她一把毒藥給毒死。”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