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明告訴楚思思,一個月前,隅川醫學院有一名女生匿名報警,說她的內衣無故失蹤。電話打到一半,在警察詢問了女生的年齡,學校以及具體內衣丟失的時間和丟失物品的大概價值後,女生就把電話給掛了。
這件事一開始也就是個記錄而已,沒有什麼人會記得。
整件事情漸漸被串聯起來是因為一週前發生的事,當天劉一明正準備下班,一個長髮及腰的女孩,穿著一身淡紫色大衣,妝容也是非常清新的那種,一看就是條件比較好的那種女大學生。
張亥臨下班前拍了拍劉一明的肩膀,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們年紀差不多,去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我這邊要回家陪女兒吃飯了。”
說是陪女兒吃飯,劉一明心知肚明,張亥就是給他找事情。
“張哥,老太太這種我就衝在前面了,可是女孩子面前我說不來話啊,這個也太漂亮了,都快趕上我們家思思了。你就不能晚點下班嗎?”
看著人家女孩在大廳等著,張亥又拍了拍劉一明肩膀,隨後揚了揚手,裹緊他的灰色羊絨圍巾——下班了。
女孩名叫鄧琳,說自己是隅川醫學院護理專業的,一個月以來她丟失了三件內衣,這件事情她已經不能再忍受了。
“我要瘋了。”鄧琳說。
坐在鄧琳對面的劉一明嚇了一跳。
影片app裡多的是長相很溫柔,說話很粗獷的,看起來是迪麗熱巴開口老年大媽。
但是這位鄧琳同學真心漂亮,說話卻異常暴躁!還有一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脾氣,唇角和眉宇間時不時掉落出一串串的字元。
“雜修,你這個雜修,你們這群雜修……”
劉一明一開始是很不適應鄧琳這種說話方式的,雖然警察是為市民服務的,也理所當然要保護市民安全和利益。
面對市民挑剔、抱怨、或者趾高氣昂的時候,總也要將注意力保持在真相本身,而不是在意市民的言行是不是冒犯了警察。
劉一明有時候覺得醫生和警察在日常工作上還是有不少相似之處的,比如醫生面對病人的時候,病人也是一個病人一個樣,不可能同一個影印機裡影印出來的。
醫生也不能因為一個病人說話客氣、有禮貌,就多照顧點;另一個病人一口家鄉話,醫生聽不懂或者病人說話沒有邏輯,口頭禪一大堆,甚至有口臭,就起了反感和厭惡之心,不願意給病人好好治療。
這當然是不行的。
更何況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表面看上去態度不好,實際上心裡沒什麼城府,基本就是有一說一,是什麼就是什麼。
有些人就不一樣了,這個方面,一名警察可能比一名醫生更有發言權。
有些犯人看起來翩翩君子一般,卻是個殺人犯,教唆犯……一個喪盡天良的騙子。
專門騙窮人,並且問他是不是知道自己這樣做是犯法的時候,仍然一臉無辜——我只不過是跟他這麼說說,要不是他貪便宜,怎麼會上我的當。
言下之意,他騙人還是別人的錯。
要不是有人信他他也就不會走向最後這條牢獄之路。
這種內在邏輯混亂,對犯罪全無知覺,外在相貌堂堂,甚至高學歷高智商的犯罪分子可不在少數。
鄧琳告訴劉一明,“這事情我們那應該有女生報過警了,只不過可能沒有說清楚,反正你們肯定是沒有引起重視。”
嬌蠻跋扈也就暫且不說,劉一明向來是好脾氣,好個性,尤其在工作崗位上,對方又是女孩子,他自然也不能說半句重話,只能認認真真把女孩說的事情記錄下來。
等女孩氣呼呼地一口氣把事情說完之後,劉一明才開口問道:“那你有什麼想法嗎?我的意思是,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