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軒的心中如同被千斤巨石壓著,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胸口的陣陣劇痛,弦舒真人那一掌運用了靈力,對陳軒內臟也是造成了不小的損傷。
雖然經過長時間的奔逃,陳軒已經感知不到身後弦舒真人的氣息,但他不敢有絲毫懈怠,連頭也不扭,強忍著劇痛,在狹窄曲折的巷弄間七拐八繞。
終於,在一次急轉直下後,他瞥見了一抹熟悉的輪廓——槐樹衚衕,正是菜花叔家,陳軒心念一動,快速跳進院子中,沒有絲毫猶豫,陳軒一頭扎進了那扇斑駁的木門,闖進屋內。
“啊!嗚嗚嗚嗚”
正好在屋內縫著過冬被褥的巧巧嚇了一跳,下意識叫了出來,但是卻迅速被陳軒捂住嘴巴。
“巧巧,是我!別喊!懂了嗎?”
被捂住口鼻只剩下一雙眼睛的巧巧眨眨眼,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陳軒這才鬆開手,並緊接著側頭貼在木門上,聽著外面的動靜。
”軒哥兒你咋的來了?呀!”
巧巧則是在一旁好奇看著,直到看見陳軒那空空如也的腿,還在不停往外滲血,又是嚇了一跳,但是自己卻是趕忙捂住小嘴,不忍心再看下去。
十幾息後,陳軒才長呼一口氣,然後像是用光了所有力氣,一下癱倒在地。
屋內灑進來的些許陽光照映著陳軒那張因失血過多而略顯蒼白的臉龐。他背靠著冰冷的牆壁,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汗水與嘴角的血水交織在一起,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塵土飛揚的地面上,留下斑駁的痕跡。
“這老傢伙真難對付,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
陳劉氏、陳婉兒和陳瑞早就被陳軒派人送到了鄉下去躲風頭,因為他也不確定江北府那邊會不會偷襲報復,索性保險一些。
但是陳軒現在怕的就是弦舒真人要屠殺整個安山縣,如今林遊還有傷,以小白和王子壯等人的實力根本不是對手。
“軒哥兒,你這是”
一旁的巧巧取了塊粗布,蹲下身低頭幫忙小心翼翼地捂住陳軒的斷口處,雖然害怕得有些手抖,但是還是儘自己最大的力量止血。
“沒事巧巧,我暫時還死不了,放心吧。”
“軒哥兒”
巧巧聽到這話,猛地抬頭,眼中帶著淚珠,話音也帶上哭腔,小嘴也撅了起來。
“我不是那個意思。”
陳軒直到說錯了話,抬手想解釋,但是不知道說什麼好,於是用手背抹去巧巧臉上的淚珠,但是他手上還沾著自己的血,反而把巧巧的臉給抹成花臉。
“這”
陳軒看見這一幕,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後不再有動作。
“你還笑!你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
巧巧一臉心疼的瞪著陳軒,卻發現手中的麻布也已經滲滿了血,開始往外面流,這也是幸虧陳軒現在變態的身體素質,造血能力十分驚人,一顆心臟撲通撲通向全身各處運送著,這才維持住了性命。
“我去換塊布。”
巧巧說完便起身,但是被陳軒一把拉住。
“沒用的,不要浪費時間了,你家爐子在哪?”
“爐子?哦,在那!”
巧巧聽愣了,不知道陳軒什麼意思,但還是指給陳軒。
爐子上還在燒著開水,陳軒走過去將水壺拿開,冒出下方的爐火,然後把巧巧家的鐵鍋蓋用蠻力壓平,放在爐火上烤著。
“這樣就應該沒問題了。”
陳軒喃喃自語,看著巧巧摸不到頭腦。
“軒哥兒這是幹啥呢?”
待鍋蓋被燒得通紅,開始冒著熱浪,陳軒扒開裹在斷口處的衣布,深呼吸了幾口,最後心一狠,將自己的腿按在上面。
“哦哦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