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衙役魚貫而入,走進縣衙內,一片異乎尋常的沉寂,空氣似乎都凝固了,只留下他們腳下輕輕的迴響,在這空曠的空間裡緩緩盪漾開去。
兩側通往班房的甬道,不知何時已被一排排厚木板悄然封鎖,每塊木板皆有兩人之高,嚴絲合縫,彷彿一夜之間築起的壁壘,根本看不見後面的情況。
“王哥!你聞沒聞到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劉長傑自從走進來便就一直不停用鼻子聞著。
“好像是有點。”
王子壯同樣聞了聞,便馬上皺眉道。
“誰呀!誰把班房擋住了!”
“孃的,老子還想補一覺呢!”
“大家一塊推開!”
最前面的衙役已經有人走到了木板那邊,正在不停嘗試推倒,可是那木板就像是焊死在地上,沒有移動分毫。
“所有人,搭個人牆翻過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在旁邊燈籠半天的李都頭終於看不下去,用手指出來幾個人,讓其去看看情況。
“是!李都頭!”
幾個差役應聲上前,擼起袖子,搭成人梯,準備翻越過去。
“王捕頭,情況不太對,咱們要不要先走?”
一直默默無言的張武突然發話,四處打量著周圍,好像什麼都沒變,但又好像什麼都變了。
“走?走去哪?不就是幾塊木板子,就嚇成這樣?我倒要看看這裡整什麼么蛾子?”
何澤走過來聽到張武說話,便馬上回懟一句,對著張武露出輕蔑的冷笑。
“你找事是不是!”
“好了!”
張武沒有什麼反應,反倒是劉長傑氣不過,便要上前理論,結果被王子壯厲聲攔住。
“何捕頭?你也感覺出來今天的衙門氣氛十分不對了吧,剛才那開門的人是誰?為何開了門就不見了?你說的清嗎?”
王子壯眯起眼,表情變得不善起來。
“哼,王捕頭,先不說這個,聽說最近風頭正盛的陳軒是你帶進縣衙的,沒想到你還真是慧眼識珠呀!”
何澤一開始被王子壯身上的氣勢嚇了一跳,但是隨後看到不遠處的李都頭,又強忍著說道。
他早先就和李都頭說過關於陳軒的事,這麼年輕的一個人,還很有本事,況且又在馮典史手下做事,將來前途不可限量,恐怕不只是捕頭這麼簡單。
如果真立了大功,怕是李都頭就要變成陳都頭了,這怎麼能讓李都頭放心,而王子壯作為始作俑者自然被李都頭所不喜。
“你再敢說一句!”
劉長傑聽到這話,終於是忍不住了,說著便要拔出腰間的刀,只不過被王子壯死死按住。
“狗咬你一口,你也要咬狗一口嗎?”
王子壯看著何澤淡淡道,然後便扭頭朝著縣衙大門口走去,想要離開這裡。
而劉長傑也是大口呼吸兩口,壓抑住心中的憤怒,低著頭跟著王子壯走去,張武緊跟其後。
“哼,王子壯,我看你還能蹦躂多久?”
何澤衝著王子壯背影處狠狠呸了一口。
“啊!有人!”
可是就當這時,木板那邊突然傳出驚嚇聲。
王子壯三人剛剛走到門口,也被喊聲所吸引。
眾人不約而同地抬頭望去,只見先前那幾人已經搭成了人牆,可最上面一人剛探出腦袋想要觀望。
卻不料,木板後方突現一抹寒光,一箭射中其面門,當場跌落下來,沒了動靜,甚至來不及發出慘叫。
剩下的幾人也被推倒得多米諾骨牌般摔倒,看得眾人一愣。
緊接著,兩側木板之上冒出人影,竟悄無聲息地探出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