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有察覺還是故作不知刻意隱瞞,只有他自個兒清楚。
叫皇帝無法容忍的是章彌竟然也敢背叛他。
就算章彌並沒有真的對沈眉莊腹中皇嗣動手,但只他對有問題的安神香視若不見置若罔聞,便與謀害皇嗣無異。
先不說謀害皇嗣,隻身為太醫院院判卻對皇帝不忠這一點,便是他最大的過錯。
再一想到章彌知曉的那些宮中秘事,皇帝的眼神暗了暗,這章彌真是留不得了。
“章太醫是真沒察覺那安神香有問題?”安陵容又問道。
章彌回道:“回娘娘的話,微臣確實不曾察覺。”
安陵容又道:“那章大人是覺得安神香中所加的東西與其氣味混雜在一起不好分辨,才致使你未能察覺,還是你實在無能?”
章彌低著頭閉了閉眼,道:“微臣實在無能。”
“章大人還真是有自知之明。”安陵容輕哼一聲又道:“據本宮所知能引得貓發情的香薷、木天寥等皆是草藥,香料的味道你分辨不出,草藥的味道你作為太醫院院判,資歷深厚的老太醫又如何會分辨不出?”
章彌道:“是微臣無能,不堪為太醫院院判之職。”
章彌說完這句話兩行清淚從眼眶中滑落。
他一大把年紀了,大半輩子都在太醫院度過,不只是憑資歷才熬到今天的位置。想當初他初入太醫院,雖只是一個小小太醫也同樣躊躇滿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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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醫術一直精益求精,因此才能成為千金聖手,成為太醫院的院判。
可如今卻要自己承認自己無能,不堪其位。
當真是痛心啊。
安陵容對皇帝道:“皇上,章太醫如今已親口承認自己不配太醫院院判一職,皇上如何聖裁?”
皇帝還沒開口,皇后便道:“自先帝在時,章太醫便任太醫院院判,一直兢兢業業不曾有過差錯,如今不過一次小小失誤就要免去其院判之職,未免有些不通人情。”
皇帝皺著眉頭不悅道:“只因未曾及時察覺安神香的不妥,便險些害得皇嗣和惠貴人遇險,在皇后眼中只是一次小小失誤?”
皇后連忙道:“臣妾並非這個意思。”
她解釋道:“只是章太醫在太醫院任職多年,可謂勞苦功高,也是太醫院資歷最深,醫術最為精湛的太醫,若只因一次失誤就被免職,實在過於嚴苛了。”
“何況皇上一貫仁厚,怎會因此就免了章太醫的職?”
仁厚?
安陵容還未來得及在心裡腹誹皇后的這個形容,皇帝便先對之嗤之以鼻。
他從未標榜過自己是仁厚之君,若他真仁厚只怕現在登上皇位的是老八老十四他們了。
他要做的也不是什麼仁君,而是與先帝一樣雄才大略的君王。
想到這兒皇帝只覺得在這兒審問這些人簡直是在浪費他的時間,有這時間不如回龍輦中多批閱幾份奏摺。
一天天的總是這樣不安生,後宮不寧,讓他也無法靜下心來處理政務。
這麼想著皇帝不耐煩道:“儷嬪說的有理,既然章彌都自覺不堪其位,那便免其太醫院院判一職。”
還不待章彌謝恩,皇帝又道:“章彌因其無能,害得皇嗣險些遇險,更是有愧朕的信任,實在也不配在太醫院中任職。
“傳朕旨意既日起將章彌削為庶民,貶回原籍。另外……”
皇帝望向章彌,淡淡道:“既是你自稱無能,未免庸醫害人,章家三代內不許入太醫院為官,不許從醫。”
章彌聞言猶如晴天霹靂,他們章家本是世代行醫的醫藥世家,傳承先輩留下的醫術乃是他們章家子孫的職責。
皇上削他為民,讓三代不許入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