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倒不是多麼同情朝瑰公主才打算幫她拖一拖親事。
她將手輕輕放在肚子上——不過想替自己肚子裡這個孩子積點福吧。
她想自己前世做了那麼多惡事,若有報應,希望只報應到自己一個人的身上,莫要牽連到她肚子裡這個孩子。
自然,朝瑰公主也實在可憐。
曹琴默沒想到儷妃竟然會如此同情素未謀面的朝瑰公主,而且還願意幫她一把,只是……
曹琴默想了想還是道:“娘娘仁善,未有交集也願意襄助朝瑰公主著實令人欽佩。”
“只是瞧皇上的意思,只怕等不及那麼久就要將公主嫁過去。”
所以哪怕那個準噶爾可汗命不久矣,公主也得交給他。
安陵容道:“皇上那兒本宮自會去說,準噶爾若是誠心求娶公主,想來推遲些日子也無妨。”
“不論成與不成總要先試一試。”
“而且……”安陵容看向曹琴默微微勾起唇角,“本宮可是應了曹姐姐要將溫宜留在京中,若是連勸說推遲婚期都做不到,本宮如何能誇下這樣的海口。”
曹琴默眨了眨眼,倒是有些被安陵容說動了。
畢竟事關自己的寶貝女兒,曹琴默也想試試安陵容的深淺,若朝瑰公主許嫁這事,安陵容也能說得上話,勸說得了皇上,曹琴默自然也更放心一些。
她淺笑道:“那娘娘且去試一試吧,嬪妾相信憑著皇上對娘娘的寵愛,定然會採納娘娘的建議。”
……
沒叫安陵容等多久,剛到用晚膳的時辰,皇上便駕臨長春宮。
安陵容懷有身孕,皇帝自然對她又上心幾分,幾乎日日都要來看望她。
除了昨日七阿哥洗三禮上出了點岔子,他去看望甄嬛和七阿哥,晚間又有緊急的政事要處理,才沒抽出時間來。
其餘每日至少要來看望她一回。
大清似乎沒有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因此用晚膳的時候,二人一邊用晚膳一邊閒聊。
大部分內容是皇帝關心安陵容和她肚子裡孩子的話。
昨日沒能來看望她們母子倆,今日又是到了晚間才來,皇帝牽掛得緊,關心的話就多了些。
安陵容並不預備在用膳的時候提朝瑰公主的事。
畢竟朝瑰公主遠嫁和親乃是政事,後宮不得干政,如今人多口雜的,她貿然同皇帝議論這事,只怕傳出去,會為她引來攻訐。
所以這事還是得等到她與皇帝獨處的時候再說。
那個時候“夫妻閒話”說點家常也屬正常,畢竟“小姑子”嫁人也算是家事。
對於皇帝的關心,安陵容全盤接受,同時也禮尚往來地對皇帝表達了一番關懷之心。
眼見皇帝似乎清減了幾分,還特地多用公筷給他夾了幾回菜,關心皇帝身體的話也多得跟不要錢似的。
她當然關心皇帝的身體健康。
畢竟她才剛懷上孩子,尚且不知肚子裡這個孩子是男是女,將來要如何籌謀。所以皇帝可得爭點兒氣活久一點。
不然孩子若是太小,怕是沒有什麼競爭力。
皇帝似乎也很受用安陵容對自己的關切,本來還有些嚴肅的面容瞧著舒展了不少。
用過晚膳之後皇帝便牽著安陵容的手到裡間去。
瞧他這樣子今夜是要留宿長春宮了,這倒是也好,若是他今晚不準備留宿在長春宮,安陵容也會想法子讓他留下來。
安陵容得寵,如今又懷有身孕,她宮裡的銀炭自然少不了,而皇帝還命內務府再她份例中再添一倍。
因此長春宮並不缺炭,從早到晚地暖都燒著,無論外間裡間都暖和極了。
“昨日的事,聽襄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