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完曹琴默之後,安陵容便讓她回去了。
許是跪的時間有點長,被蘭清攙扶起身時,曹琴默的腿發麻險些站不住。
安陵容皺了一下眉頭,想叫曹琴默歇會兒再回去,但還沒來得及開口,曹琴默就強撐著站直身子。
恭恭敬敬地同她行了個禮,然後告退。
也不知她腿疼得厲不厲害,不過告退之後往外走時,也全然瞧不出半點異樣。
真不愧是個能在華妃手底下討生活的狠人。
送走曹琴默之後,接下來便輪到再重新清洗一遍長春宮上下。
安陵容本以為如今她這個長春宮已經被管束得如同鐵桶般牢不可破。
沒想到竟還是能被人發覺薄弱之處。
更可氣的是曹琴默與梅清已經搭上好長一段時間了,她竟半點都沒有察覺。
想到這兒安陵容就忍不住心道:自己可真是個蠢的,前世未能發覺寶娟是皇后的人,今生竟也覺察不出曹琴默同梅清勾結。
枉自活過一世,真是半點識人之明都沒有。
也幸虧這回是曹琴默自個兒暴露了,雖她見著香料有些驚訝,但也不能完全確定曹琴默與她宮裡的人勾結。
因此故意發作一番,叫曹琴默自個兒先心慌,再一試探果然就試探出了。
曹琴默心思細膩,這回趕巧是晉封嬪位叫她有些得意忘形飄飄然起來了。
若是換作以往,她肯定不會失了警惕犯這樣的錯。
安陵容在心裡感慨完,便將“清洗”的任務交給菊清蘭清和小竹子三個,並叫她們請芳若從旁協助。
畢竟芳若身份特殊,對於這底下的人也能起個震懾作用。
而安陵容自己,則該回寢殿裡去好好歇息了,昨夜睡得遲,今日著實有些睏倦,再加上又應付曹琴默一通。
眼下她實在支撐不住了。
“唔——”躺在床上的安陵容忍不住謂嘆一聲。
冬日裡又是下雪天,再沒有比被窩更舒服的地兒了。
殿內本就溫暖,而被窩裡就更加溫暖了,安陵容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她這一覺睡得久,直到臨近用晚膳的時候才被菊清給叫醒。
許是因昨夜睡得遲,睡到今日一大早都沒有補回來,午睡這一覺才補回來了。
因此安陵容這一覺起來,並沒有像往日那般因睡久了而頭昏腦脹,反而覺得格外精神。
伺候安陵容起身的菊清同安陵容道:“小主,皇上來了?”
皇上來了?不是說明日再來的嗎?
“皇上怎麼來了?”安陵容問道。
畢竟今日是正月初一,一年的更始,按照慣例皇上就算不歇在皇后宮中,也得在養心殿獨自歇息。
沒有到嬪妃宮裡來的規矩。
也是因此皇帝今早才會特意囑咐說明日再來看她。
所以,好端端的皇帝怎麼來了?
剛進來伺候安陵容起身的蘭清道:“皇上這回來,還帶了四個宮女,向來是聽了訊息,特地給小主送人來了。”
安陵容微微蹙眉,“查出了幾個人,動靜鬧得大嗎?”
蘭清道:“除了梅清外,還有個二等宮女,一個灑掃太監對外傳過訊息。”
“不過小主放心,都是從前的事了,因著他們身份低微,傳不出什麼有用的訊息,早沒人再同他們打聽了。”
安陵容不放心,皺著眉道:“不是別人安插在長春宮的釘子?”
蘭清道:“小主放心絕不是,他們連襄嬪私下來往長春宮的事都不敢往外傳。”
尤其是那二等宮女也是見過幾回襄嬪私下到長春宮來的,如果她是別人安插的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