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別人提了要求,我就會煩。
但遇到小狼之後,我竟開始下意識地,將她每次言語中的“喜歡”,都深深地記在心間。
並且尋找著機會,可以為她一一實現。
可能,我那被麗娜傷過的心,直到遇到小狼時,才重新勇敢了起來吧!
在一個尋常的週末,亦是一次偶然的機會,走在街邊的我,遇到了一個流動的賣狗商販。
他推著一輛“二八”腳踏車,挎著一個裝了四、五隻狗崽兒的籃子,靜靜地站在了路旁。
無需吆喝,亦可一眼便知,他站在那裡的目的。
經常身無分文的我,忘了那天為何兜裡竟然會有積蓄。雖然不多,但支配一隻土狗幼崽的花銷,還是綽綽有餘。
一番簡單地討價還價後,我倆很快便以四十塊錢的金額,愉快地達成了共識。
那是一隻全身白色的“中華田園犬”。
抱著懷裡的小生命,我就近找了一個電話亭,給小狼撥通了一個傳呼。
留言的內容為:“有事,速回電話,‘天狗先生’。”
她回話的速度很快。
我的語言很短:“你在哪?”
電話那邊的她,詫異地問道:“怎麼啦?”
我的心情雖然“盪漾”,語言卻依舊很“酷”:“別問那麼多,告訴我你在哪。”
她回道:“我和於白在新街基溜達呢,你要來嗎?”
我答道:“等著,我馬上到!”
在我跑動的過程中,那隻可愛的小狗,就在我的懷裡一直哼哼唧唧地“伴唱”著。
十分鐘後,我出現在了小狼的面前。
迎著她一臉懵逼的目光,我“緩步”朝她走去。距其半步之遙時,我停了下來。
看見我懷裡的小狗後,她的眼睛一亮。
不待她開口,我便將這條小生命,雙手奉上,笑言道:“送你的!你不是一直想要養一條狗嗎?”
她的眼神,從喜歡,變成了驚訝。小心翼翼地接過了那隻小狗,抱在了懷裡。溫柔地撫摸了兩下後,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
我曾經送過無數人東西,或大或小。但卻只有在小狼的眼中,讀到了感動。
習慣了她平時“咋咋呼呼”模樣的我,本以為收到這個禮物的她,會喜形於色的撫掌歡呼、驚聲尖叫。
卻不曾想,她竟就那麼安靜地抱著那隻狗,溫婉異常。
與我對視了幾秒後,她忽然輕輕地低了一下頭,略帶嬌羞地說了一句:“謝謝!”
她說“謝謝”時的側臉,很美。
許多年來,我一直試圖找到一個詞語,或者寫下一段話,可以記錄下小狼的那個表情,給我心底帶來的震撼。
直到有一天,我讀到了“渣男代表”徐志摩寫過的一段詩句:“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才發現這世間裡的美,果然都是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