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我們詢問,張生便自顧自地解釋起了緣由:“當時我們班被打散了,大帝是第一個追上的我。眼見是我,他還拍了拍我的肩膀,信誓旦旦對我說了句,‘你快走吧!我不打你。’話音剛落,他的同學們也追了上來,又指著我對‘大帝’喊了句,‘快抓住那小子!剛才就是他先動的手!’”
說到此處,他揉了揉自己尚還有些紅腫的下巴,心有餘悸道:“我還沒反應過來咋回事呢,就被大帝一拳給撂倒了!然後就被追上來的其它人,好一頓‘圈踢’!”他自嘲一笑,“就屬特麼的大帝踢的最兇!”
聽至此處,我暗自想到:“我屮,這哥們也太‘生性’了吧!這都能下得去手,可是夠狠的啊!看來明天我還是不要抱著僥倖心理了!這他媽吃過兩次飯的,都能翻臉不認人。我這素未謀面的,只怕會更加冷酷無情了!”
可惜眼下的情況,明顯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為了不使得好不容易激勵起計程車氣,再度受挫,我繼續佯裝輕鬆地擺手道:“大帝的事你們不用擔心,我去對付他!至於能不能打得過,那就只有打過了才知道!但有一點我可以保證,只要我他媽的沒死,他就別想從我這分身去對付你們!而只要他們體特班的其他人,不是你們的‘爹’、或者其它什麼天生就該教訓你們的人的話,那明天就必須得打回來!聽明白沒?”
“嗯!”,“行!明天我去約他們!”,“屮他媽的!”……
大家紛紛響應之時,小胖忽然來到我的身邊,鄭重道:“明天,我和你一起幹‘大帝’!”
此言一出,眾皆沉默。卻再不是因為灰心喪氣,取而代之的,是想要“明天”快點到來的急迫……
那一晚,我卻緊張到幾近失眠。
我發現我的心理素質很奇怪。怒髮衝冠之時,刀山火海亦是眉頭不皺。一旦平心靜氣,就算是邁過細流小坑,我也會瞻前顧後一番。
“媽拉個巴子的,勸別人的時候,張口就來!真換到自己身上,反而就慫了!”
我一邊哀怨著自己的騎虎難下,一邊謀劃著第二日的應對之法。
我怕的,不是捱揍。
我擔心的,是一旦捱了揍,我那些好不容易混來的“名聲”,便會付諸東流!
“光腳的時候,明明誰都不怕。真混出點樣子了,怎麼反而畏首畏尾了呢?”
思量至此,我忽然就“悟”了。
“對啊!既然我在四中混了那麼久,都沒有聽過什麼‘大帝’的名號,那就只能證明,這個所謂的‘大帝’,曾經也一直是個‘光腳’的!可既然他現在和我一樣,都穿上了鞋的話,就一定會如我這般,愛惜起自己的‘羽毛’了才對!反觀吳鑫所在的班級,包括大帝熟識的姜聰與張生在內,並無一人是“有鞋一族”。這或許才是大帝不講情面的真正原因!”
隨著思路的逐漸清晰,我終於做出了最後的心裡建設:“不管怎麼說,只要大帝不是三頭六臂,也沒去什麼‘嵩山少林’學過‘武藝’的話,就憑我和小胖二人,拿下他應該輕而易舉!”
這個故事的最終結果,於吳鑫的班級與“體特班”之間,確實在完全按照劇本進行。
但於我與大帝之間,卻產生了意外的“走向”。
他們確實約架了。
“恐龍廣場”,十六vs十七。
普通班以少對多,大獲全勝。
戰鬥不過幾十秒後,體特班便上演了集體“大逃亡”。
時隔一天,兩方便互換了劇本。
可惜,吳鑫這方的十六人裡,並沒有我。
而“體特”那邊的十七人裡,亦沒有“大帝”。
原來在約架的當天,大帝便從“體特”班,被他的爸爸透過關係,轉到了“常規”班就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