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用力!”
“啊!我好痛,我要死了!”
“別怕,頭快出來了,跟著我們的節奏深呼吸,一,二,三,使勁!”
“啊!”
在零星響起的槍聲中,在一群人的吶喊聲中。
伴隨一聲響亮的啼哭迴盪四周。
很快,一個渾身衣衫破爛,面板遍佈黏液的學生便在痛哭流涕中,被幾名軍人從剖開的腔室內拔了出來。
“媽媽!我還活著,咳咳,我還活著!”他帶著哽咽,斷斷續續地說著,感激之情溢於言表,“謝謝叔叔,謝謝各位大哥咳咳咳……”
看見被救的男生一邊緊抱著軍人的大腿不放,一邊咳嗽著大哭。
周圍那些同樣被人從腔室中救出的學生。
儘管全身乏力無法動彈,頭腦昏沉,幻覺叢生,但還是發自內心地為對方鼓起了掌。
有的人在感同身受下,更是情緒激動地流下了淚珠,心情難以言語。
“好,太好了,又救下一個……”
而同樣在一邊圍觀,但沒有切身體驗的阿龍,卻只覺得有種很強的既視感。
總感覺哪裡怪怪的,是我的錯覺嗎?
不過話說回來,原來自己差一點就被投入了那樣的地方嗎?
心裡這樣想著,阿龍把目光掃向四周,在手電筒光線的照射下。
可以看見整體呈現半球狀的肉瘤腔室,在周圍密集分佈。
它們有的向上挺立幾乎觸及頂板,有的則貼附地面,如樹木的根莖一般在蠕動中,貪婪地汲取著筋膜輸送來的營養和水分。
它們的大小約莫與成人相仿,其外表遍佈複雜脈絡表皮,每隔幾秒就會收縮膨脹。
在朦朧而詭譎的光亮下,看起來就像是跳躍不休的心臟在不斷地迴圈。
學生們此前就是被困在其中。
為了營救他們,軍人們得用刀小心地在外層先劈出數道裂口。
等到那褐黃的膿液流淌而出,然後眾人再合力撕開口子,並伸手把裡面的人質拔出來。
唯一讓阿龍有些在意的,就是除了那些不幸被惡魔隨手碾死的人以外。
周圍的倖存者中,好像沒有多少人是在先前的戰鬥中受到傷害的。
視線略微地偏移。
可以看到惡魔堆積成山的殘軀碎塊,幾乎將這片區域的空間都堵塞了一半,正散發著濃濃的惡臭。
地面佈滿各式各樣的坑洞和尖刺,牆壁遍佈彈孔和銳利物體剮蹭留下的長條痕跡。
但就是如此激烈的戰鬥,似乎被人有意無意地控制住了傷害的範圍……
是你做的嗎?
阿龍的目光,不自覺地看向那個從剛才忙碌到現在的嬌小身影。
雖然看不清具體的面貌。
但對方在明與暗的光線下與他錯身而過,朝著戰場衝鋒而去的場面還是讓他感到難以忘懷。
如果當時的我,也能跟著對方一起戰鬥就好了。
男生有些遺憾地想到。
什麼?你問我為什麼沒能做到?
這我也不想啊!誰知道當時的自己,肚子突然間就像被人打了一槍一樣生疼。
一度疼得自己連能力都取消了,差點昏厥過去。
等到緩和過來時,肚子已是一片淤青……
現在想一想。
要麼是自己在摔傷後,留下了什麼後遺症。
要麼是當時的自己,不小心捱了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能力攻擊。
可是也不對啊,我只是摔傷了手和腿,腹部好像也沒撞上什麼……
至於說受到能力的攻擊那就更奇怪了。
畢竟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