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寧敏才帶著他麾下的五千大軍從另一座城門出去,摸黑來到王少安營地後頭潛伏了起來。
這裡也是離王少安帥帳最近的方向,此時王少安帥帳周圍僅有步宿率領的一千人部隊,還有被強硬留下由趙罡統領的五百輕騎拱衛著。
寧敏才的眼睛似乎穿過了昏暗的夜幕,落在身處帥帳的王少安身上,他緊緊攥著拳頭,內心陷入了糾結。
他並不想對王少安這個恩人出手,但現在雙方身處對立面,他又不得不出手。
他重重的嘆了口氣,呢喃說道
“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心太軟吧,你在將這三千餘戰俘收編時便應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心太軟,又這麼容易相信別人,若你是個尋常人,你會是個好人,但你偏偏是個領兵的將軍,那就會很不好…”
說著說著,寧敏才便陷入了沉默,在他看來王少安就是這麼一個心思單純的人,不然當初在舒城的時候,也不會因為短短的幾句話,就願意相信他,給了他一根金條。
而後他神情逐漸變得堅毅了起來,他看著王少安所在的方向,呢喃著說道
“我不會讓你死在這裡的,曾經的承諾我一直埋藏在心底,時刻都不敢忘記,所以,我的動作必須得比張達更快。”
“也只有這樣才能保住你的性命。”
他與張達一樣,皆看不到王少安有絲毫勝算,枝陽城的守軍這次可以說是傾巢而出了,一萬五千大軍對陣七千人,還有內應策應,他是真不知道該怎麼輸。
次日,太陽剛剛從天邊冒頭,王少安所在的營地內也逐漸的吵鬧了起來。
寧敏才看著一隊又一隊士兵空著手從軍營之中出來,直到日落西山才回來。
不過與離去時有些不同,他們回來時,身上揹著滿滿的乾柴。
寧敏才對他們的行為感到疑惑,下意識的呢喃說道
“他們去撿拾那麼多柴火做什麼?”
他的副將聽到了他這的話,有些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說道
“拾撿乾柴的目的不就是用於焚燒嗎?那張恆即將到來,或許是為了預防屆時營內無柴可用,無法燒鍋做飯吧”
寧敏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不過他心底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而在營地內的王少安,此時正處理著軍隊內部的事情。
此時他身旁站著趙罡、沈則等人,而下方是被麻繩捆綁起來的餘舟等張達的親信。
“大人!末將冤枉啊!”
餘舟雙膝跪地,將頭重重的磕在地上,兩行清淚從眼眶中洶湧而出。
王少安站在他前方,面無表情,神情平靜,只是淡淡的看著他表演。
要不說人活著總有一技之長呢,這餘舟的演技也真不是蓋的,這淚眼婆娑模樣,再加上那有些淒厲的喊叫聲,若不是王少安可以直接看出他的忠誠值,還真有可能以為他是被冤枉的。
所以看著他那精湛的演技,王少安也只是淡淡朝他的開口說道
“行了,你就別演了,張達今晚就來了,不過在此之前,我會拿你的人頭來祭旗。”
此話一出,餘舟的哭嗷聲逐漸平息,他貼在地上的眼中滿是震驚,他不明白,王少安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但是他卻不甘心就這麼死了,他緩緩抬起腦袋,淚眼婆娑的看著王少安,嘴唇顫抖語氣也有些哽咽的朝王少安說道
“將軍,末將愚笨,聽不明白你此話的意思,張達之事與末將有何干系?”
“末將從前不過也就是張達手底下的一個小兵,與之並沒有什麼交集,還望將軍明察啊。”
王少安有些詫異的看著他,語氣有些怪異的說道
“你這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