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某不懼死,在決定好開倉的時候林某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林某所憂者,是百姓不能得妥善安置,所懼者,是災民在林某死後會去掘了林某的墳,所愧者,乃死後無顏下去面見列祖列宗。”
林弘化聲雖不大,但是越說腰桿越直,而徐丘聽著,身子一動不動,只是神情複雜的看著他。
半晌,徐丘神情複雜的看著林弘化,張了張嘴,卻一時間又不知說些什麼,只能輕嘆一聲,緩緩說了句
“你清楚便好。”
而與徐丘一起來的人中,一人見徐丘如此落了名頭,便出聲冷哼一聲,冷聲說道
“簡直是一派胡言!”
“別把自己說的那麼高尚,犯法便是犯法,該怎麼判定自有大乾律法判決,別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受害者。”
“如果你是受害者,那我們莫不是都成了劊子手,施暴者?”
林弘化卻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淡淡的說了句
“你是何人?”
“於松!”
“你不懂。”
便是這句將他的心肺都差點氣炸了,怒極反笑道
“我不懂?我懂大乾律便可,你那些邪門歪理我又何須去懂。”
“該放該殺,該由聖上與諸位臣公依照大乾律法裁定,既然定了,那便是定了,不可能更改,換句話說你是必死無疑。”
“而你還在此故作姿態,又是在裝給誰看?”
而林弘化卻直接抓起酒瓶直接往他身上砸去,砸在他身上後掉落在他腳下,瓷片四處飛濺,直接將他的腳踝劃破,鮮血瞬間便染紅了他的鞋襪。
“啪!”
“此處有你開口說話的份嗎?你個毛頭小子一直在那叫喚什麼呢!”
林弘化指著他的鼻子怒罵道,而眾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到了,於松眼中滿是憤怒,直接便朝著林弘化撲了過去,然而齊大勇卻先一步直接將他抱住。
但是於松卻沒有放棄,張牙舞爪的朝著林弘化怒罵道
“你死到臨頭了還敢這麼囂張!”
林弘化沒有回話,僅僅只是瞟了他一眼後,整理了下身服,盤坐在原地,直接閉上了眼睛。
“放開我!我要與他決鬥!”
“林弘化!是個男人就與我決一死戰!”
徐丘臉色陰沉,直接重重的拍了下座椅的把手,身體順勢站起身子,朝著於松大聲呵斥道
“好了!叫嚷什麼呢。”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你想與死囚決生死?你是瘋了嗎?”
“哼!真是丟人現眼。”
而後他便拂袖離去,其餘人直接帶著椅子跟著走了,而齊大勇也放開了他,但是卻攔在林弘化身前,警惕的看著他。
於松看了看徐丘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閉目養神的林弘化,臉色陰沉,而後瞪了眼林弘化,便轉身離去。
齊大勇見狀鬆了口氣,而這時閉著眼睛的林弘化也開口說道
“你也走吧。”
齊大勇轉身看著他,張了張嘴,又合上,只能無奈的嘆息一聲後離開牢房,重新將大門鎖上。
林弘化直到周圍沒了動靜後才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桌上的飯菜怔怔出神,呢喃著說了一句
“我的路,到此為止了啊…”
……
時光流逝,轉眼間夜幕降臨,泰安城中一片寂靜,王少安兩人總算是有了個落腳的地方。
許是熟悉了荒野的環境,王少安躺在客棧的房間內,輾轉反側,硬是睡不著。
“咚!——咚!咚!”
“三更咯!平安無事!”
窗外更夫敲打銅鑼的聲響讓王少安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