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太陽剛剛升起,今日的徐家村鄰里之間相遇都會點頭示好,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昨日的麻木與冷淡似乎在這一晚上便消除殆盡。
而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溫馨的氣氛,一身上穿著打滿補丁的瘦弱青年一臉焦急的從外面跑進徐家村,臉上與身上佈滿了汗水,嘴裡喘著粗氣,便是如此也不敢有絲毫停留,直奔回春堂而去。
人還沒踏進回春堂,一聲有些淒厲的叫喊聲便由遠及近的傳進回春堂內。
“大哥!大事不好了!”
這一聲有些淒厲的叫喊聲驚動了回春堂裡面的王少安,只有少數幾人會這麼叫他,這必定是昨天回家送糧的人之一。
王少安連忙從回春堂內走出,與他一起的還有王大虎、趙罡、趙開霽等人,他們也都被這聲叫喊所驚動了。
“澎!”
“大哥!出大事了啊!”
大門直接被用身體撞開,一道身影直接趴在臺階上,兩眼通紅的看著正在快速朝著這邊走來的王少安
“不用急,慢慢說。”
王少安來到他面前,雙手扶著他,但是看著他狼狽的模樣,王少安心底還是湧出強烈的不安。
那人喘著粗氣,嚥了咽口水,手緊緊的抓著王少安的手臂,有些哽咽的說道
“新皇登基後的第一道旨意傳達下來了,皇帝不僅沒減免秋稅,還下令雲州今年要把前兩年減免的秋稅一起收上來。”
“現在庫郎已經來到村子裡,挨家挨戶的徵收糧食了!”
王少安等人瞬間愣住了,他們沒聽錯吧?皇帝剛剛登基,下的第一道命令居然是徵收賦稅,還要把前兩年名義上免除的賦稅一起交了?
王少安有些不敢置信的向他確認道
“你說的可是真的?可是前兩年的賦稅不是已經被老皇帝減免了嗎?怎可能還把前兩年的一起收了?”
那人臉上帶著憤怒,一拳重重的捶在地上,憤恨的說道
“那庫郎說,大乾五洲之地,前兩年便只有我們雲州減免了賦稅,現在國庫儲糧不夠,所以新皇便讓咱們雲州今年補上空缺,充實國庫。”
王少安等人皆是一臉震驚,這是何等荒唐的說法啊。
前兩年雲州減免賦稅是因為雲州大旱,而朝廷與皇帝不僅對雲州不管不顧,一沒物資援助,二沒派官員來主持大局,恢復生產,所以今年的雲州情況比前兩年還嚴重,土地大面積的荒廢。
而百姓經過三年的大旱,土地又大面積荒廢了,今年冬季都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才能熬過去,來年春天又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有力氣、有精力去耕種,而後能安穩的活到秋天收穫的時候。
“昏君!昏君啊!你怎能如此昏聵啊!”
王少安還在消化這條訊息的時候,他身旁的趙開霽以手指天,滿臉憤慨,破口大罵道,似乎那天便是這大乾新皇。
“新皇登基,非但沒有給予雲州恩澤,反而大肆徵收賦稅!”
“大乾五洲,四洲昇平,唯獨雲州百姓困苦,難不成雲州的百姓都是後孃養的嗎?”
“簡直是滑天之大稽啊!這是將雲州數百萬百姓置於何地啊!”
趙開口往日的穩重泰然早已消失不見,癱坐在地上,抬頭望著天空,眼中滿是憤怒與無奈,一行清淚從眼角劃過,趙開霽嘴唇顫抖著又呢喃了一句
“老皇爺,臣,趙開霽…恨啊…”
所有人都有些內心複雜的看著崩潰的趙開霽,王少安沒有意外趙開霽以臣子自居,因為趙開霽不僅有信心把王少安弄進所謂的大乾文人聖地,還有高達八十的內政,若是沒有實踐,很難達到這個點數的。
只是相對於他的醫術來說,他內政方面的天賦反而弱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