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逃難的全部攔截在西平郡內…”
“單單我們寧縣便駐紮著一萬大軍,封鎖著從西平郡到舒郡的官路,上萬百姓逃荒,被當成暴民鐵血鎮壓,無一人生還…”
林懷挺起腰桿,林德的一番話勾起了他藏在內心深處的仇恨與憤怒,眼眶通紅,淚眼婆娑的看著林德
“朝廷無能,暴軍無情,似乎只要是個流民便是犯下了什麼滔天大罪一般。”
“那些個高高在上的官老爺們更是沒管過我們的死活!”
“德叔!他們犯了什麼罪,要落得如此下場,如同囚犯一般,被困在這兒西平郡內。”
“如此朝廷,如此暴軍,我林懷,無法為之效力…”
林德看著他這副模樣,幽幽說道
“可是不如此,你又能怎麼樣呢?”
“朝廷哪怕再無能,那些個官老爺們哪怕是再無為,只要朝廷的底子還在,你可以憤怒,你可以譴責,甚至你也可以選擇去改變他…”
“但是唯獨不能反抗,那只有死路一條”
“那些死在荒野,死在城中,死在官道上的百姓便是如此…”
林德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長滿老繭的手掌輕輕的揉著他的腦袋
“你從小便很優秀,什麼東西都是一學便會,你缺少的不過的一個更大的平臺。”
“加入他們,不代表你一定要融入他們,甚至是成為他們…”
“寧縣太小,這糧倉內也太過昏暗,這地兒只適合我們這些老傢伙待著,你還年輕,不可能一直都要待在這兒,外面還有更廣闊的天地等著你去看。”
林懷悶聲回答道
“可是德叔,你不是老說這樣是不好的嗎?”
林德哭笑不得的拍了拍他的腦袋
“臭小子,你是真不禁誇,特立獨行也得分場合,分時機,如果別人讓你動手殘殺百姓,你也要跟他們一起嗎?”
“你不會偽裝自己,讓他們覺得你與他們是同一類人嗎?”
“不會就得學,人可以不偽裝,但是不能不會偽裝,不然你永遠學不會看清一個人,這會讓你吃很多苦。”
林懷摸著腦袋,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不知為何,他覺得今天的林德話異常的多,很囉嗦,但他也不想反駁他,只是哭喪著臉悶聲說道
“知道了德叔…”
…
太陽逐漸升高,兩輛裝滿糧食的馬車緩緩的走進寧縣縣城,車上沒有遮擋,那特殊的米香味殘留在空氣中。
而在他們路過的時候,一群骨瘦如柴,眼冒綠光的流民兩眼放光的看著他們。